宫卓云彦不知怎么知道了陈妈妈住院的事情,派人过来探望过几次,每次都带着无数的果篮和营养品,连住院费都给她交了半年的。
那些人的理由是少爷去国外出差了,可只有叶文竹知道,是他不想见她。呵,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吧。叶文竹冷笑,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
陈妈妈收了果篮,把很贵的补品和住院费都退了回去。“文文,宫卓云彦对你挺用心啊”她试探叶文竹。叶文竹顺水推舟:“哎呀,那他也是白费心思,我不喜欢他的。”
可是只有她知道那人不是喜欢她,是喜欢欺负她。他那天的行为让她伤透了心,一门心思地要伺机离开他了。只是,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她还要装作不动声色。
“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对自己好嘛。”陈妈妈劝她,眼睛里永远闪着温柔的光芒。叶文竹只是笑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项延也是来的。这是个细心的男人,他看得出叶文竹想跟陈妈妈单独相处,也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就只是隔几天过来小坐一会儿,要么带一些普通的水果和营养品,要么带一束散发着芬芳的花。
陈妈妈也喜欢他,在两个大男孩里选哪一个,很替叶文竹操了几天心。
两人相处的时光永远是最惬意的,有时候连陈妈妈都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可是,该来的总会到来,没有任何言语和心情能够阻挡该发生的。
陈妈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本就清瘦的身体也日益垮了下来。住院还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变得愈加虚弱了。她的身体已经轻到叶文竹能够双手托起来,苍白削瘦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尤其突兀。
起初神志还清醒,跟叶文竹在一起两人有很多话说,纵使不说,也是看着对方的脸微笑。可是再后来,陈妈妈甚至陷入了昏迷,醒来后也是气若游丝,说话都有困难了。
叶文竹寸步不离地守在陈妈妈的病床前,一步都不想离开。她甚至连觉都不敢睡,就怕睡醒了睁开眼睛,陈妈妈已经不在了。
“你什么时候毕业答辩?”陈妈妈清醒的时候,用口型问她。
“早着呢,是七月份。”叶文竹骗她。事实上,这个时候毕业答辩已经过去两天了。叶文竹要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成问题。可是她固执地不肯去学校,只觉得在这个自己今生至亲的生死关头,一切都来得不那么重要了。何况,这个大学她是由宫卓显仁资助读的,被他的儿子这样对待,她实在是太过寒心。
也许三年多的相处下来两人有了感情基础吧,叶文竹被那个项斯微找来的肌肉男强暴还只是觉得无助和愤怒,而被宫卓云彦这样的怀疑和对待,只觉得从心里寒遍全身,骨子里都带着绝望了。
陈妈妈是在六月份中旬去世的。
那一天外面下着大雨,叶文竹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面色憔悴却平静地料理完了陈妈妈的后事——包括把她停在太平间的尸体送去火化,再把骨灰盒送到公墓去。然后,她送走了工作人员,自己又返回墓碑前,一跪就是一整个下午。
陈妈妈生病的消息一直是对外界保密的,所以,连追悼会都没有。她跟叶文竹一样是孤儿出身,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根基的浮萍一般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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