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提醒你那是一座不小的城市。
清月在这之后很少出现,我们后来只聚过一次,有事她请客。在一家咖啡楼里,要了比较复杂浪漫喝法的咖啡与竹筒饭。
对面落座的她风骨犹存,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我试图避开自己有些不由控制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在学校里一起疯子一样玩耍丢人的傻女孩了。
曾经我们都是爱唱歌的人,志同道合让我们相投相依,聚集成班里弱小的群体。之所以这群体弱小,那时因为爱唱歌的人成绩往往都不会太好。在他们啃噬书本的时候,我们则想象无穷的将全部感情注入每一首歌曲里自得其乐。那是灵魂与感情的真实交融,声音偶然错愕,但感情绝对天然正版。
清月目光迷人,比从前更妩媚许多。她的谈吐清雅至极,错落大方,仿佛曾经的一切都不曾有过。让我不知不觉便产生了自己与那个一起犯傻的女孩的距离。
她告诉我她的事业如今已堪称一个小巅峰了。她凭着自己进了政府工作,而且顺理成章搞上了她喜欢的策划工作。每当看着自己策划出的方案被落实,那高大的建筑只在那一指间,仿佛伫立于天地间的豪然。最后,她还是和我讲述了这么多年她的感情生活。每当触及隐私问题的时候,才会让人感觉一切似乎都还在,都还没有走远,彼此的心原来还是近距离的。可是阶级的落差是永远不可能没有鸿沟的,两颗心此起彼伏,隔岸相望,默默问安。
这次见面,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离我的距离,原来曾经有过的,毕竟还是存在过的真实。只是时间,一定要拉远紧紧的心里感应,让人揪扯矛盾困惑,直到自不自知,乱了心性。
她最后还是向我伸出双手,表示她愿意并且执意助我加入她的辉煌行列。她想牵着我的手,或许她也是一直都在找寻属于曾经回忆里的她自己。她的条件尖刻,但却是她为所欲求的,而我面对那样的改变,绝对不是我走路的方式。
我可以随波逐流,尽管自己只是一个流浪者。也可以逆流而上,但要在原则之上。当然,所谓的原则,无非就是自己给自己定制的人生轨迹。
如果穿丝袜裸雪腿是她可以用来换取成就的追寻方式,那么一口咸菜一口白水,也是我专属的自我虐待的享受。
可能我的顽固这一次真的触及到她。但她一贯优雅淡定不作任何解释,只是一笑而过的离开。说如果我想开些,也不会过成今天这样。她最后还是留给我机会,希望我可以脱下自己自尊的外套,同她一起拥抱幸运。
而她永远不会理解,有些美丽在某些人面前,如过眼云烟,和此刻面前的她一样,触手可及,却永远也不可能摸到。浮云似幻,我再也碰不到她与自己的明天。
她走后从此杳无音讯,我知道她过得一定更好,那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走后我的身边一片虚无,幻觉与真实之间都不是一个人想接受的。前者糟蹋心性,后者是不折不扣的残酷。我将自己重新缩进牢固的壳里,吸烟,继续看着回转的烟雾。告别这仅有的唯一。我再也没有任何,除了手里的烟,便是夺命的一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