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钱,拿人家手短,终究有些心虚,又想到自家女儿在宫中很得宠,也给自己吃了一份定心丸,自然要温言安慰了自己姐妹一通,又叫来了贾琏,让他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再到大牢帮薛蟠打点一番,免得他在牢里吃苦。
既然出事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薛姨妈再吝啬也得出钱,当下先拿了五千两银子给了贾琏,又说道,不够的话,自己再给。
贾琏自然是很痛快的接了银子,拍着胸脯打了保票,便拿着银子出去打听了。
张延昌也不敢就这么得罪贾家,只好敷衍了一番,言道薛蟠都认了罪,最多只能酌情降低处罚,但是想要放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云云。贾琏自然是恭维了一番,又塞了两千两银子的银票过去,让张延昌照应着点,张延昌笑眯眯地拿了银子,送走了贾琏,自个儿哼着小调回去了。至于照应薛蟠,嗯,今日天色已晚,明儿再说吧!
贾琏对薛蟠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热心,他自觉自己已经尽了本分,便叫了兴儿,拿了几十两的碎银子,去大牢里上下打点一下,帮薛蟠带点衣物吃食进去,也就心安理得地回去了。
回到家里,他先去跟王夫人和薛姨妈她们回了话,说已经打点了一番,可是,想要脱罪却不是自己能做到的,除非人家撤了状子。又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薛蟠怎么就那么傻,不过几板子,就认了罪画了押呢?如今想要翻供,可是麻烦啊!
薛姨妈泪流满面,还得感谢贾琏出力,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怎么样?”王熙凤早就得了消息,见贾琏回来,急忙问道。
贾琏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你姑妈对下人苛刻得不行,连月钱都要算计着,可对那个薛大傻子却是舍得花钱,一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我花了四千两打点,还能落个一千两银子的外快!”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算计我姑妈,我是问,薛家的事怎么办?”
“我能有多少法子!”贾琏撇撇嘴,“那薛蟠简直傻到家了,居然就那么招了!难不成,我还能强逼着他翻供不成,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那顺天府尹张大人可不是当初的贾雨村,尤其这长安城天子脚下,想要做手脚可不容易!而且,那冯家的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居然说什么顺天府不给他做主,就去告御状,这么一来,张大人哪怕有心向着咱们,最多也只能在判决上做文章了!这样一来,除非遇上大赦,薛大傻子起码也得流放几千里。”
王熙凤皱起了眉,问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打听到,那冯家怎么会跑到京城来告状的?当初那事情都过了好几年了,怎么会这时候才翻出来,要是一个弄不好,娘娘在宫里也得受影响!”
贾琏今儿光顾着自己拿到手里的外快了,这么一想,也觉得不对劲了:“等等,薛大傻子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吧!要知道,冯家如今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谁有这个胆子跟贵妃的亲戚过不去,只怕还是薛蟠自己惹得祸!明天再去问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