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朱小八不用干活,独自在寝屋里歇息,因背上痛兼趴在床上难受睡不着动不了,一个人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心绪很乱,对杨扬,一直以来,她都是垂涎他的美貌,论到感情论到付出自己也很汗颜。她知道自己与他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迟早是要回去的,以为自己不会动心,只是抱着玩玩加欣赏的态度与他相处,可为什么有意无意之间自己偏又在意杨扬他怎么想杨扬他在不在乎,在不知不觉中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存在,且愈来愈贪念他的笑,他的好,他的宠溺。
怎么办?是乘自己陷得不深的时候断然离开还是竭力得到他全部的爱为他留下?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可自己凭什么留住杨扬的心,朱小八忽然很灰心,她既无才也无艺,只有一些对这个朝代的浅薄记忆,奈何奈何!
月光忽然大片地洒进来,小八抬头,原来门开了,投下安宜瘦小纤细的身影。
“小八姐,你伤好些吗?”安宜关好门,语带关切地问道,声音里还透着一丝兴奋。
“当然没好啊,又不是灵丹妙药。”小八不满地嘀咕,自己受伤了安宜还能开心得起来。
安宜脚步轻盈地走到床前,眼睛亮亮的,神秘道:“小八姐,你知道那个玉姬夫人怎样了吗?”
小八歪着脖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嗯?”
“那个玉姬被公子赶出去啦!”安宜兴奋道,“真是活该,老虎的屁股她也敢摸。”
敢情刚才小虹来找安宜是出去聊八卦了,可是安宜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过还是很好奇地问安宜:“为什么?不至于吧?”
安宜笑道:“当然是公子疼爱咱们小八姐啦,她敢打你,简直是找死,现在大家都知道公子最喜欢小八姐了,将你弄到这里只是夫妻之间的小吵小闹,过两天一定会回去的。”
小八可不这么想,虽然很感动杨扬能为她这么做,但是王细玉的父亲不是御史吗,毫不顾忌他的脸面就把她家女儿休了,王鉷他能放过杨扬吗?
“小八姐,你该不会是同情她吧?”安宜见小八紧皱眉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不用担心她,她是活该。”
朱小八叹道:“安宜,话也不能这么说,她,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们也不能幸灾乐祸,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就别提了。”忽又想起什么,笑道:“她那件纱衣你是怎么洗成那样绚烂的?”
安宜柳眉一横,恨道:“我可是又仔细又小心地给她洗,纤尘不染的,明明就是她故意弄成那样来诬陷你的,小八姐竟然怀疑是我弄的!”
“好了好了,对不起啦。不过,可惜了一件好衣服。”小八惋惜道。
安宜却不屑道:“不过就是天山的冰蚕纱衣,小八姐别听她瞎说,谁说在京城找不到第二件的,要是你喜欢,我送你几件好了。”说完了,安宜忽然捂住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朱小八的脸色。
小八心里明白,安宜出身定不同于其他女孩子,但是如果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强逼她,遂忽视她的异色,淡淡笑道;“安宜,给拿笔墨纸砚来。”
安宜愣了下,忽急道:“要笔墨做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练字?”
朱小八白了她一眼,谁说她要自己写了,“不是练字,是想请你写些东西。”
“我?是要写信谢谢公子吗?”安宜不怀好意地笑,忙屁颠屁颠地出去找大娘要纸砚,很快便取来了要用的东西,桌上铺好宣纸,笔尖舔饱墨汁,她抬头问道:“小八姐,写什么?”
“第一行写上小八培训班通告,然后另起三行,分别写‘你想得到公子的亲睐吗?你想从此伴随公子左右吗?你想成为公子的小妾吗?’,再一行写‘如果你心动了的话……’咦?你怎么不写?我说的太快?”朱小八停下来问道,见安宜呆楞着微红着脸迷惑望着自己不动笔。
“……小八姐,我是有点喜欢公子,并没有非分之想一定要做小妾……”安宜小声道,红着脸低下头,将笔放在一边,略显局促不安。
朱小八一呆,豁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咬唇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叫你写广告呢,那不是只说你的。而且,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就争取好了,不管最后什么结果,只要努力过,以后就不会有遗憾,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假若他亦有情,岂不是错过一段好姻缘。”
“可是,那个人是公子……”安宜嗫嚅道。
“我……”朱小八顿住了,她当然是希望杨扬只喜欢自己一个人,最好别有其他女人纠缠他,但,这条情路是曲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