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社会长大的现代人,骤然听到一个生命的逝去,依然没办法那么平淡的对待。
她想起周磐原本便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只不过素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露过阴狠的一面,让她有种他是个和善之人的错觉。想到他随手就可以捻死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点,瑟缩的问:“你……杀了她?”
她明显的畏惧刺痛了周磐,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神,只淡淡道:“这毒妇心狠手辣,竟敢两次三番对你下那样毒手。我原是要杀了她,可是没等我动手,她便自尽了。”
简葵听了,半晌才说:“之前我的院子失火,也是她做下的吧。你有没有审出来,她到底是指使了谁害的我?”
周磐想起胡氏的嘴脸,一阵厌恶,伸手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轻轻的摩挲着说:“她买通了之前的贴身丫鬟去做的此事,不过如今这一干人等都死了,你不必再害怕,以后有我护着你,谁也不敢再动你了。”
简葵听了此话,想起前番他说过的我护着你,不由得一阵冷笑,又回过头去不理他了。
周磐见她仍是抗拒疏离的样子,一阵心疼,但是也无法。只好叹一口气说:“此番是我的不是,让你受了这些苦楚。我再也不会送你去地牢了,也不放心你回后院。以后你就住我这里,我先住厢房,你看这里缺少什么,嘱咐他们添补来便是。”说完便站起身来,帮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三四天,周磐都没有再出现。简葵已经可以坐起来,但是茵茵听从周磐的吩咐,不许她下床走动。她也只好百无聊的的坐在床上。没有手机电视之类的消遣,时间过得愈发难熬。想到自己穿来这不到两个月,都在床上养了两回病了,不由得失笑。
既然闲着,就难免胡思乱想。她趁这个间隙,又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和周磐之间的关系理了一理,暗暗觉得周磐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茵茵把她从得胜那里听来的话都告诉了简葵,当时得知她遇刺,主子爷是如何如何的紧张,如何如何的叫了郎中,后来又如何的周到照顾,听得她感动不已。又想到他竟给自己日日对自己口对口哺药,又给左胸上的伤口换药,个中亲密,不由得又羞红了脸,心内已是原谅了他。
可是周磐却一直没有露面,只派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来屋里伺候自己的起卧,茵茵一跃成为大丫头,清闲不少,明着是每日陪着简葵聊天打发时间,实际上是监视她,不许她随便起身劳动罢了。
简葵也只好逆来顺受,实在无聊便东张西望的打量周磐的这房子,见实在空荡荡冷清清,心道周磐虽然素喜冷清阔朗,我今日便反其道而行,看他如何,于是便对茵茵说:“你去回你们主子爷说,我嫌这屋子空,要梳妆台,要衣柜,还要在那窗下设一张卧榻。”
茵茵摇头砸舌道:“我看姑娘还是消停点吧,主子爷素来不喜屋内有这些陈设磕磕绊绊,当日住进来时还特特叫人把屋内多余陈设都抬了出去呢,如今何必又往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