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春水一样向东流逝,匆匆而去,不复回转,月亮升了又落,落了又升,眨眼,半个月的时间如同游园惊梦一般,让人过目难忘,却已都作回忆而去。
施小锦在柴房里躺了已经半个月之久,夏日炎炎,大雨滂沱了几日,便是连连的燥热,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闷热,黏糊糊的气流粘在狗的下巴上、树干上、人的身上……到处都是一片模糊。
柴房现在已经不再有那些来看施小锦热闹的人了,自从前几日开始,她们便不敢再来了,也是自从前几日开始,施小锦的身前身后破皮的地方,伤口因为感染,再加上潮湿、细菌、闷热,施小锦的伤口开始发炎,出血了没有办法止血,饿了没人送饭,渴了没人送水,桂诗来了几趟,但是因为有殊菀格格的阻挠,她也只能够半夜来,送一点吃的,便又匆匆回去。
而今,苍蝇倒成了柴房里的常客了,它们日以继夜的围绕在施小锦的身边,一群又一群的,轰也轰不走,它们缠绕在施小锦的伤口上面,吸食着施小锦的鲜血,就差几日,大概它们熟悉了环境,就可以在施小锦的伤口上繁衍下一代了。
“唉,姑娘,也真不知道你是命苦还是怎么了,半个月前还看见你风风光光的同王爷同进同出,半个月后,你就落得这副田地了。唉,姑娘,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做姑娘了,做个小子吧!随便找个媳妇,过一辈子算了,也不要贪什么荣华富贵,有吃有喝,就是最好不过了。”张管家这几日时常来帮着施小锦轰苍蝇,他每天都是如此,一边轰苍蝇,一边给施小锦‘说教’,只是他这样空下来的时间真的不多。
“生就生,死就死,我也不怨天尤人,是你们的王爷太薄情,怎么能够说我贪图荣华富贵?我眼看就要死于非命,他来看过我一眼没有?他问过我一句没有?”
“这个不能够怨王爷呀,自从你搬进柴房的一日起,王爷便已经被皇上叫进皇宫了,因为是皇上的诞辰,所有十天半个月也他了。”
施小锦听着,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你死了以后,也千万不要怨恨我不给你找大夫,是霍文生奉王爷的命令,看着我,不准照顾你,你要怪,就怪那个不通人气的霍文生好了。”
外面忽然‘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来,那是小全子在给张管家信号——有人来了。张管家便赶紧慌慌张张逃走了,也来不及跟施小锦道个别。
一通十分随性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施小锦微微转了转头,原来是他——杜贺。
“姑娘受罪了。快!”杜贺突然上前,将施小锦半扶了起来,而后,便不知道是谁将施小锦背了起来,施小锦头昏脑胀,也看不清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架空起来了。
……
待施小锦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件熟悉的屋子——那个新房。
是桂诗呆在她的身边,明眸,浅笑,看见施小锦醒了,她好欢喜,施小锦此时是真的清醒了,她的欢喜是真的。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桂诗一把拉着施小锦的手,喜道“感谢天恩、感谢佛祖、感谢皇上、感谢王爷……”桂诗感谢了一通,最后笑中含泪,道“感谢你会活过来。”
施小锦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膏药,不解道“他不是不准人家救我么?怎么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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