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看着一旁座位上施小锦留下的血迹,但是施小锦的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嘉荣登时一股火好像烧在了眉毛上,心里焦急,但是又不好声张,他掀开轿帘看了看外面,那庞府还是一副清净悠然的样子,嘉荣朝着大门狠狠地啐了一口,而后便跟轿夫怒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起轿!”
嘉荣的轿子走后,庞衔喜便从门后站了出来,忽闪着扇子笑了一回,便买着悠悠的步子回了屋子里。
“老爷,姑娘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她需要看大夫。”一个很老的丫鬟走过来,道。
庞衔喜小饮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水,道“那便去请吧,给她看好了伤,好好照顾她,我今天有事,估计晚上就不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老丫鬟应了声,便出去继续照顾浑身是伤的施小锦。
庞衔喜换了一身衣服,便打算要出门时,那老丫鬟再次过来,道“老爷,这三张字条是在姑娘的鞋底搜到的。请您过目。”庞衔喜接过了那三张字条,看见上面依次写的是“弘历十七日私自坐船前往江南”、“周航回京”、“郑宏二于安徽潜伏”。
“把这三张字条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姑娘的身上,大夫不用请了,你们只管把她送到城郊的破庙就好。”庞衔喜说话时候,那眼睛看着门外,不知是看着云,还是看着天,还是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还是他什么都没有看。
“可是姑娘现在病情非常严重,而且还也些高烧……”
“不用管她,过了些时辰自然会也人去救她的。你们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是,老爷。”
老丫鬟中规中矩,本是市井里以捡垃圾为生,儿时亦是到处乞讨,庞衔喜见她可怜,便把她收在家中,与一众丫鬟替自己看守家中,其实也是看中这老丫鬟非一般程度的隐忍与耐心,换做一般人家的女儿,哪里还能够在那样的坏境之中成长?唯有这似草株一般的‘贱命’,虽然任人践踏,但是百折不挠。
庞府里的下人都是庞衔喜在外面捡回来的‘贱命’,都是没有人要的人命,老天爷养着他们的前半生,庞衔喜便来养着他们的后半生,不论是他府中的管家、厨子、马夫、轿夫,无一例外,本都是在外做着下等人之中的下等人,进了庞府,虽然还是下等人,但是有吃有喝,他们不贪心,早都知足了。
康文才时常拿这一点嘲讽庞衔喜,“你道是京城里没人了么?你看看你府中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以前什么没干过?奸淫掳掠、偷烧砸抢、坑蒙拐骗,样样俱全了,你也不怕有一天死在他们的手里头?”
庞衔喜倒是不以为然,他只道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正是,以往那些作恶之人,哪个不是正道走不通,这才去做哪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而今改过的机会携带着美好的生活一同来了,哪个笨蛋还愿意去过那些个提心吊胆的日子?
正因为如此,京城里的人都暗地里称赞着庞衔喜——善人中的智者,智者中的不羁。
庞衔喜坐了轿子,便离开了府邸。庞府里的下人们便按照着庞衔喜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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