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惜这一刻当然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自己不会离开的,只是,关于尚景然出车祸的这件事情,她完全无法置信,简直就是认定这是夏枝为了阻挠她离开随口扯的一个谎言。
可是,当俞洛惜来到医院很确定尚景然在急救室里抢救的时候,俞洛惜几乎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沸腾,汹涌,慌乱齐齐而来,那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占满了她的心间。
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是夏枝为了留下她而说的一个谎言,然而尚景然久久地在抢救室里没有消息换来的是俞洛惜的更加害怕。
夏枝也没料到尚景然会发生车祸,此刻尚景然的下属艾伦倚靠在墙上,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的平静,也是凶猛的跌宕起伏,异常的害怕,他跟在尚景然的身边那么长时间,当真从来没有见过尚景然如此“粗心大意”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然而这一次尚景然却出车祸了,艾伦同样是不可置信的,其实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尚景然为了俞洛惜的事情那样急切紧张,会出车祸其实也是在预料之中。
夏枝有注意到俞洛惜几欲陷入悲痛绝望的神情,上前安慰,“洛惜,别太担心了,也不要自责,谁都不想发生这样事情的。”
就算她是要离开,但不是想让尚景然出事的。
这一点,夏枝倒是可以十分的肯定,她很清楚俞洛惜对尚景然的感情。
“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尚景然说你要走了,他也不会这样紧张焦急”
她真的很该死。
夏枝面色也难看,其实最大的导火索就是她。
俞洛惜始终一言不发,仿佛不管是夏枝自责也好,惭愧也好,她好像没有思想的木头人似的,骇然的蜷缩在一角,她习惯性的好像把自己封闭起来,但无限的慌乱与惧怕油然而生
她不止是抱歉这么简单,负罪感,沉重感,犹如利刃般疯狂的将她给包围。
夏枝蹙眉,伴随着俞洛惜的沉默,她的惧怕与内疚更深了,“洛惜”
只是还不等夏枝开口,尚景然的母亲萧彩宁和表弟萧云轩也匆匆赶来了医院,得知尚景然出车祸,甚至是生死未卜的消息,两人都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惧怕,“怎样了,艾伦,景然没事对不对,他怎么可能有事呢,不会的。”
萧彩宁面色泛白,一想到尚景然的情况,也忍不住往坏处着想。
艾伦回答也是很低沉的,气氛里仿佛四处乱窜着沉沉又悲伤的气息,“太太,现在还不知道少爷的消息,已经进去几个小时了。”
害怕去打扰进行抢救的医生,也害怕听到他们不想要听到的答案,艾伦始终不敢私下去问,毕竟艾伦这次是有强烈预感的,尚景然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像以往一样平安无事。
“几个小时”萧彩宁也震惊了,仿佛毛骨悚然惧怕的因子是愈发深浓的笼罩在她心底。
“几个小时怎么还没消息,景然他不会”
越是进去的时间越长,越让人担心,萧彩宁也很自然而然的往不好的方面想,“景然他不会有危险吧”
萧彩宁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萧云轩嚷嚷的声音,“卧槽,你怎么在这儿啊,谁让你来这了!我哥要不是你这个祸害,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都是因为你,一件件事情都是因你而引起的。”
萧云轩每次在面对俞洛惜的时候,口气是相当恶劣的,仿佛就是看俞洛惜不顺眼,这个女人就算是尚景然喜欢的,但就像祸害一般的存在,尤其还紧缠着尚景然不放,阴魂不散似的在他身边绕着。
俞洛惜就那样听着,始终是一言不发,恍如这个时候就算是萧云轩更加凌厉的责备她,一切也是她活该受下的,都是她的错,是她造成的,她活该要受下所有的责骂痛斥。
只是,夏枝却不容许别人欺负她,尤其是在俞洛惜本来已经足够伤心欲绝,难受痛苦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还这么无情无义的欺负俞洛惜,“卧槽,你谁啊,哪里来得垃圾啊!轮得到你来斥责洛惜吗!”
不管对方是谁,夏枝就是这样的口气,丝毫不收敛。
就算萧家,就算尚家都是大户人家不容小觑的,但她又不要嫁入他们家,干嘛要这样委曲求全着。
原本萧云轩听到和自己从小感情好的表哥出了车祸,心情就已经足够的糟糕愤怒,这会儿莫名其妙的蹿出这么一个撒泼的女人出来,萧云轩态度愈发恶劣了,口气粗暴蛮横得要命,“妈的,你哪位啊,轮不到我来斥责,难道轮得到你多管闲事,我限你一分钟之内从这儿消失,立刻,马上!”
萧云轩已经恶劣到了不行,眸光瞪着她,威逼意味强盛
“以为地盘是你的啊!真不要脸。”夏枝也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不会像俞洛惜那样随随便便的被人欺负。
萧彩宁也是看不惯俞洛惜,甚至对这个女人是滔天的憎恨,可是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好了,你不要吵了,要闹出去闹,云轩,你也收敛点。”
萧彩宁眼底彰显着怒气,尤其当目光瞄向俞洛惜的时候,分明就是很深很深的警告意味,看起来就是让人心底发寒的。
只是俞洛惜没有心思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希望尚景然能够平安无事,只要他平安无事,让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