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四娘

在你的这件事儿上，一直让我头痛。从你进府里的那天起，嘴里常常念叨的就是你。不过那时毕竟是孩子，也没有往心理想。没想到这一念叨还真念到心理去了。整天沉默寡言，担心你被老大收了房，央求我好多次去把你要来。对于小孩子的话我怎么能够当真，没想到那次他真的跑去了，呵呵……”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四哥跪在厅堂的模样，不禁偷偷瞅了他一眼。只见他默然地跟在四娘身后，牙齿轻咬着下唇。十三四岁的他个头比四娘还高过半头，稚气的脸上已经初显刚硬的线条。他真的喜欢我吗？或许是，这只是喜欢，而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爱呢？

    “唉！”四娘继续感叹，“现在总算好了，了了他的心愿！落儿，以后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要学会照顾你四哥！”

    我不知道四娘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如果像照顾毓哥哥那样端茶倒水的，自然没活说。至于其他，我似乎不太明白。

    “四娘，我……”我有些迷茫的望着一脸浅笑的四娘。

    “娘，我不需要照顾，我会好好照顾落儿的！”四哥急忙道。

    四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依然笑道：“你们两个都还太小，再过两年，等邕儿十六岁时，挑个黄道吉日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再让你们圆房吧！也算弥补今天这个不成章的形式！”

    圆房？不就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吗？为什么还要那么慎重？

    “谢谢娘！”四哥说着，向我眨了一下眼。

    目光越过四哥的笑脸，树荫后闪过一抹粉色身影，李娥姿！她一直悄悄的跟着我们，却有意躲在树荫之下。我一边跟着往前走，头却张望着那么粉色身影。

    记得上次她那凄怨的眼神，嘲讽的话语，心中突然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她知道我在看她，突然加快速度往前跑了几步，但还是隐在旁边的树荫下。她黑亮的眸子似乎有一道晶亮的光芒闪了一下，如同寒芒猛然扎进了我的胸口。那是什么？怨？恨？身体一个寒颤，我感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息正萦绕着我。

    “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停下了脚步站立在原地，四哥有些诧异的叫我。

    李娥姿的身影迅速闪去，四哥或许还是看见了。他拉起我的手，不自觉的使力握了握，视线在李娥姿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刻。

    “娥姿也挺苦的，邕儿啊！你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善待她！”原来四娘也看见了。

    “娘！”四哥蹙眉，“先回去，我有事处理！”语气干脆果断，一点也不像十三四岁的少年。

    【李娥姿的哀求】

    踏入院落，里面的布局格调和我儿时映像中的一样，丝毫未变！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很少来四哥住的这个院落。好像是李娥姿来了之后吧！

    映像最深的是庭院中央的一个荷池，如今已是秋凉时节，荷花早已谢了，满池子的碧绿却也清香怡人。我蹲下身，伸手抚了抚最近的一叶碧绿，上面滑滑的，有点像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