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心理最强,遇到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慢慢引导,而不是横加干涉、百般阻挠,这么做反而适得其反,更加坚定了两个孩子非要走在一起的决心。
就在临近中考前的头一个月,薛萌和凌若峰终于突破底线,偷尝了禁果。当看见女儿露出怀孕的征兆而频频呕吐的生理反应时,薛萌妈妈知道,大麻烦来了,于是,约出凌若峰的家长,商谈解决办法。
事后,凌若峰免不了挨受父母一通毒打,这让一向性格孤僻自傲的他,反倒认为是薛萌妈妈害了他,一怒之下,怀揣尖刀在薛萌妈妈下班的必经之路,拦住她,话不投机,竟然下此狠手,捅了薛萌妈妈几刀。只可惜,薛萌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眼,从此便失去了最爱她的亲人。
母亲惨死,男友蹲了班房,继父在陪她打完胎之后,毅然将她永远驱逐出家门。可怜她当时只有十六岁,举目无亲,流浪到N市,为生存才去月之优雅夜总会当了一名坐台小姐。
命运就是如此冷酷无情。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当年少不更事,妈妈也就不会死。或许,薛萌的人生轨迹将会是另一种情形,嫁为人妇,初为人母,老少三代聚在一起,享受人间天伦之乐。
薛萌想着已是泪沾枕巾,不知不觉中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在梦里见到了妈妈,咫尺之间,母女却怎么也拉不到对方的手,急的她大叫无数声,直到嗓子喊哑,妈妈却离她渐行渐远,慢慢消失。薛萌哭喊着:“妈妈,快回来!”一翻身,见天已大亮。
“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令刚刚洗漱完毕的薛萌急忙把门打开,是兰姐领着曾经的姐妹晓月和海梅,来看她来了。
女人见面,拥抱完,就是一通叽叽喳喳的东扯西问,中间夹带着关于皮肤保养和衣着搭配的心得交流。中午,用兰姐买来的肉食蔬菜,大家一起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四个曾经的姐妹,又如从前一样坐在一起。兰姐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红酒,举杯说道:“一晃十年过去了,咱们从青春年少到现在都快变成黄脸婆了。岁月无情人有情,来,为了友谊,干杯!”
“小雪”这是薛萌在夜总会时用的名字,这么多年,大家可能都忘了她的真名叫什么了。
“接下来,你有啥打算?”兰姐看着薛萌简陋的行装,知道她目前的困境,很想帮她一把。
“我想过了,会去找一份工作,挣一份踏实的钱,总不能这么干呆着,坐吃山空。”薛萌接过海梅递过来一支万宝路香烟,优雅地点着,娴熟地吐出一口硕大的烟圈,盯着它逐渐消散。
“小雪,姐说一句话,你别不愿意听。咱们都没啥文化,也没个一技之长,只会哄男人们开心,让他们痛痛快快把钱装进咱们的腰包。可千万别小看这点,它也是一门学问,需要一份资本,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现在的社会,有钱就能决定一切。不管你的钱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用干净的钱可以办肮脏的事,用肮脏的钱可以买干净的东西。小雪,你如果从良,姐不拦你,还支持你这么做。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营生,到姐这里来,姐接纳你。”
兰姐的话是掏自肺腑,也说的不无道理。几年不见,真没发现,她还有这口才。只是,薛萌心里已经决定,她要从良,要像其他女人那样,做正当职业,哪怕再苦再累,挣得再少,也不想走回头路。
“小雪姐,其实你要是回去,肯定能成头牌。别看那些小毛丫头,仗着年轻,就会撒娇发嗲,浪骚得很。现在的客人,有品位的多,大都是以前的老主顾,他们不吃那帮小毛丫头那一套,还是喜欢咱们这些阅历丰富,风姿卓韵的成熟女人。”晓月边说话,边剥开一只虾,沾着海鲜酱油,放进嘴里,还不忘唆着手指头上沾着的虾油。
“晓月说的没错,前几天,还有个客人打听你来着。我告诉他,说你现在是金丝雀,有笼子圈着飞不出来,那客人听了半天,问我一句话,把我乐的肚子都疼。你们猜,他说的是啥?”海梅打着哑谜,急的大家都问:“别卖关子了,快说,他说的是啥?”
“他说,怎么小雪现在改行养鸟了。”
哈~~~哈,笑声在小屋里回荡,薛萌看着她们笑得前仰后合,也猜到,她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管这目的对她来讲是好是坏,她从良的想法始终不变,这个想法不是想了很久,而是今天早晨一觉醒来的决定,是为她梦里梦见的妈妈而做出来的决定。她不想让妈妈在天堂上还为她担心,她要好好活着,要像其他女人那样过正常的日子。
薛萌暗下决心,明天,我就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