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然而此刻不比当时,乔装出来的性格已经被拆穿了,要主动吻他又谈何容易?
“做不到是吗?”他轻哼了声“没关系,这样更好。”
他蓦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头牢牢吻住了她。
这一次,陈士诚不再压抑自己,而是诚实解放内心里最真实的欲望。
他放肆地汲取她口中的芳甜,双手在她身上忘情游走,力度显得急却又不失温柔,那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她远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瘦小许多。
她笨拙地回应他霸道的舌尖,绵软的触感让他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急喘,鼻息里充满浪漫的**。
她的双颊热烫,被吻得七荤八素,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全然不知所措。她当然明白接下来应该会怎么继续、如何发展,然而“知道”和“亲身经历”根本是两码子的事。
突然,他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卧房,没有关门,没有开灯,直接让她躺上了他的床。
他的床简洁到不象话,只有两颗枕头,连条能让她遮掩的棉被也没有,她这才猛然回想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进过他的房间一次,当时他的床上也是这种调调。
当时他说他每天早上都会把棉被收进柜子里,只是习惯,无关喜好。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飞快脱去自己的上衣,跟着爬了上来。
俯首又吻了她一会儿,他发现怀里的娇躯颤抖得厉害。他怔愣了,抬起头来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以及深锁的眉头。
是不愿意吗?还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顿时涌现了罪恶感,动作也随之跟着僵止。
“怎么了?”她缓缓张开眼睛,来自客厅的光源让她依然能够在黑暗中对上他的眼神。
“你在发抖。”他哑声道。
“那是”她喉头滑动,随便胡诌个借口“那是因为我会冷,床上又没有棉被。”
她的答案令他质疑,可他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下床去把棉被给拿了出来,替她掩住了身体。
可他却不再上床继续拥抱她,只是弯身拾起自己的衣服,套上穿妥。
韩思芳见了登时无所适从,说不出话来。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的男性本能吗?还是她又说错了什么?
她轻咬下唇,心里的苦涩无法言喻。她忍不住埋怨上天,为何她吸引得了成千上万的男性,却独独吸引不了她最想要的一个?
倘若无法得到自己的真爱,那么她空有这副美丽的皮相又有什么用?
“你不想继续了?”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出声问道。
他微笑沉默,没答腔,倒是径自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然后坐到床边,温柔地俯视着她。
“我不急。”语毕,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仰躺在床,看着上方的男人,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是不是今天过后,你就会后悔了?”
他笑出声,道:“那是我要说的话。”
“我才不会后悔!”她撑起身,深深地望进了他的眸底“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轻佻,彷佛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时时刻刻都想献身给他,可她再也忍不住了。
他安静了几秒,伸手轻轻一着她的脸颊,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喜、有忧、有沉重。
“我们中间有太长的空白,我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是今天的我已经完全不一样,我不希望日后让你觉得受骗上当。”
说穿了,他只是希望她能想得更清楚一些,毕竟人都会改变,不论是个性也好,还是藏在内心里的感情。
闻言,她不再说话,若再争辩下去,那将会是件多么难堪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强迫对方和自己欢爱似的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干脆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他。
他不禁露出苦笑。“你先睡一下吧,我还有几份报告要读。”他伸出手,以指顺了顺她的发丝,然后起身离开了卧房。
顺手将门给带上之后,他伫立在门前,门内与门外的气氛恍若两个世界。
真是要命。
他叹了口气,低头抹了抹脸,满脑子都是与她交欢的旖旎想象,哪里还有什么读报告的心思?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逼下床。
他看得出来她还是处子,而她的义无反顾却成了他最大的障碍。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利用她幼时的记忆来占她的便宜,大家都知道人类的记忆不怎么可靠,更别说是小时候对异性所产生的景仰了。
思及此,他甩甩头,决定先让自己冲个冷水澡,好洗去一身令人几乎发狂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