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赵破军被领进一处厅堂,不多久,江方武便来了。
“赵大人,”江方武涎着笑脸“我的属下说赵大人来了,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真是赵大人呀。”
“冒昧前来,还请见谅。”赵破军先礼后兵。
“赵大人这是哪儿的话。”江方武笑得和气“听说方才士兵在营口对大人不敬,我稍后便对他们进行惩处。”
“那倒不必,他们只是尽忠职守。”赵破军回道。
“赵大人真是明智大度,但”江方武疑惑的看着他“赵大人不是在京城吗,怎会突然来到边关?”
“这是秘密。”赵破军一脸神秘,还故意压低音量“恐怕本官不方便向副将说明。”
“秘密?”江方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其实也可以向副将透露一点”赵破军顿了一下,才又道“是军粮的事情。”
一听,江方武神情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故作不解的问道:“军粮有什么事?”
赵破军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假意犹豫,然后一脸苦恼地道:“皇上接获密报,得知边关有人调包军粮,改以劣等军粮供应给守军”
江方武弱弱地问:“有这种事?皇上可知道是谁干了这等事?”
“金岷。”赵破军道。
江方武一愣“金岷?”
“没错。”赵破军续道:“金营一名百夫长向上头抗议朝廷让士兵们吃劣等军粮,结果遭到整肃,最后甚至被迫离开军营,此人千辛万苦才找到我,并向我报告此事。”
“皇上认为金岷便是调包军粮之人?”江方武问。
“正是。”
“所以赵大人此次前来是”
“这件事告诉副将你,应是无妨。”赵破军一笑“你是尚书大人的亲侄儿,江家一门忠勇,报效朝廷,断
不会做出欺君瞒上之事。”
江方武蹙眉苦笑“那是自然。”
“事情是这样的”赵破军神神秘秘地道:“皇上为了揪出调包军粮的人,命人在军粮中加入一种药粉,这种药粉在洗米的同时会渗透进米粒之中,吃了之后会轻微腹泻,到时哪个营吃了米饭而腹泻,便是调包军粮之人。”
江方武顿时面露惊惶“真有此事?”
“不假。”赵破军正色道:“副将昨天刚点收的军粮应是被调包的劣质米,请别让士兵们食用,新米正在运送途中,十日内应该会到。”
“感谢赵大人提醒。”江方武一揖。
“好说。”赵破军深深一笑。
获知军粮被下药后,江方武慌了。
他调包军粮已近一年,还以为天衣无缝,岂料如今竟已传到皇上耳里,还派赵破军前来边关追查,万幸的是,有了金岷这个替死鬼替他背黑锅。
这件事,他得立刻派人返回京城通知叔叔,以做因应,同时,他也必须尽快处理这批被下药的军粮,虽说他已经知道这批粮吃不得,可放在粮仓里总觉得不妥当,为免节外生枝,他决定立刻销毁这批军粮。
当晚,他便命人将军粮全部运往河边。
为了确保军粮全都被销毁,江方武亲自监督。“打开粮袋,把米都倒进水里。”
可就在士兵们打开粮袋,准备将米倒进水中之时,突然一声沉喝传来——“江方武!”
四野寂静,却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方武着实吓了一跳,他四下张望,只见幽暗的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犹如鬼魅,他顿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反应。
士兵们也因为惊惶而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江方武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喝令“快把米袋丢了!”
士兵得令,急忙慌张的便要将米袋丢进河中,此时,咻的一声,一枝箭矢划破黑夜,直直射在其中一名士兵手中的米袋上。
那士兵吓得双手一松,一脸惊恐的瞪着那枝箭。
江方武又急又气的骂道:“蠢货!”说完,他抓起米袋便要往河中丢。
咻的一声,一枝箭矢不偏不倚的射在他脚边,他陡地一惊,整个人往后一跳。
紧接着,许多人自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将江方武及其人马团团包围住。
“你、你”江方武震惊的看着那个手持弓箭的人,声音颤抖“赵赵破军?”
一身黑衣的赵破军唇角一勾“江方武,这军粮可是民脂民膏,你居然要丢进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