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对顾莲有兴趣惦记的,不只是邓氏一。
顾家大老爷得了安阳刺史一职后,大夫觉得腰杆都硬了起来,一扫之前几年的晦气,闲话间不免说道:“现好了,免得小小商户都欺负到顾家头上!”
大夫对顾莲的怨气由来已久。
之前顾家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绵里藏针的侄女,后来何庭轩做坏了生意,其间少不了杏娘、四夫、叶家等等,不免再次迁怒上了。
然后是桐娘和黄大石的婚事,大夫眼里,是被顾莲“横”了插一手,——原本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庶女,居然只得二百两银子的聘礼!
又因为这门亲事是徐夫保媒,敢怒不敢言。
大夫心头的那口气,憋了许久,发酵了许久,此刻吐了出来,简直就是神清气爽、意义风发,类似的嘀咕次数不免有点多。
传来传去,最后这话传到了大老爷的耳朵里。
没有多余的解释,沉声道:“徐家老三把刺史官印交给的时候,叫记得多照顾一下叶家。”皱眉问道:“还不明白吗?”
大夫一怔,顿时从云端之上跌落泥泞。
照顾叶家?总不能是照顾叶东海,照顾那些徐离根本不认识的叶家吧?所谓照顾一下叶家,不就是要给自己那个侄女撑腰么?
“怎么会”大夫软坐椅子里,看着身上前几天好心情赶出来的新衣,只觉得尽是刺眼和嘲讽,——闹了半天,丈夫官职居然是因为侄女得的?自己还妄想以后对叶家如何如何,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其实大老爷亦是不太理解,侄女有几分姿色不假,可是已经嫁了,而且徐离并不像会被美色所惑的。
大老爷为一向有些传统,这种因为裙带入仕的大便宜,要是落别身上,少不得鄙夷一句“红颜祸水!”
可是自己因为侄女得了好处,这话便说不出来。
不但不便说,还不敢说,——徐家重兵握,根本就不会将什么道理,做事全只凭自己好恶,万一得罪可是要招祸满门的!
尽管知道只要顾家不跟徐家对立,再以徐离对侄女的情分,是不会这样的做的,但是为了吓唬妻子,免得惹事,还是冷冰冰说了一句“千万别忘了,之前的安阳刺史是怎么死的?凡事记得三思而行,当心祸从口出。”
大夫哪里还用再被吓?早已经丢了魂儿了。
别说去寻顾莲的晦气,就是之后见到四夫的时候,都忍了许多,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随便挤兑妯娌。
四夫诧异了几天,体会到了其中关窍,越发觉得都是小女儿的功劳,一辈子都没这么舒心过,高兴之余,又给未来的外孙做了一套小衣服。
不过这一次,去叶家的时候却碰了壁。
蝉丫笑眯眯的“真不巧,奶奶刚刚睡下了。”又低声“夫知道前段的事儿,奶奶着实累着了,大夫嘱咐多睡睡保养胎像呢。”
四夫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但是怀孕是大事,心里也希望小女儿生产顺利,——丈夫是靠不住的,还是自己的骨肉来得踏实一些。
因而留下了东西“改天再来。”
转头去找了大女儿,把大夫的种种转变说了两三遍。
杏娘听得瞪圆一双眼睛“母亲的意思,大伯父和父亲能够重回仕途,都是因为妹妹,因为徐”
“嘘!”四夫赶忙示意噤声,凑近道:“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要是传出去,回头再传到叶家的耳朵里,莲娘可就难做了。”
杏娘还没有出月子,最近大补特补,养得比之前胖了一些,有一种珠圆玉润的慵懒之态,不耐道:“知道,又不傻。”
四夫想说一句“还不傻?不傻怎么会嫁到何家?”
到底还是忍住了。
继而想起桐娘的婚事来,说道:“还不知道吧?桐娘快要嫁给黄大石了。”怕大女儿不知道黄大石是谁,补道:“就是莲娘身边李妈妈的继子。”快意一笑“徐家保婚,黄家只给二百两银子,把长房那位气得脸都绿了。”
“这是怎么一个乱点鸳鸯谱?”杏娘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她对堂妹的婚事没有兴趣,只是道了一句“莲娘也太胡闹了些。”
顾莲要是听到姐姐的这一句评价,一定会大呼冤枉!
不过眼下她听不到,也顾不上。
佟妈妈等被送去大牢以后,心里总还是有一丝阴影,似乎事情并没结束,红玉的那一句“姐姐”扔是一个未解的悬疑。
琢磨了几天,忍不住叫李妈妈去红玉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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