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门槛。
“赵逸或许过几天便会到咱们家中做客。”苏文灿挤眉弄眼,苏若锦啐了一口,正好嫣红送了些糕点来,苏若锦拿起一块便堵住了苏文灿的口。
******
夜里嫣红服侍苏若锦睡下,苏若锦想到即将出关,便关心了下苏府里的事儿。嫣红笑道:“我的好小姐,我还以为你这都要遁入空门,不理世事呢。”
“我倒是想遁入空门,也得佛祖肯要我啊。”苏若锦嬉皮笑脸。
这大夏天地让人热地受不了,嫣红一边替她摇着蒲扇一边说道:“府里倒是没上什么大事儿,大小姐已经不管府里的事儿了,成日躲在屋子里绣嫁妆,只有去请安时才能见着她。三小姐和四小姐前些日子起了口角,险些又打了一架,正好被夫人瞧见,四小姐便被罚去跪了佛堂,四姨娘不服,哭到老爷跟前,说是四小姐命苦,总被欺负,哭了好长一会,夫人便免了四小姐的跪,她还提到了二小姐呢,说是四小姐平日就知道念些酸文,连基本的敬重都没学会,应当多跟二小姐念念经文静静心。”
真是躺着也中枪,她不在都被拉仇恨,又得当靶子?
苏若锦叹气,嫣红又道:“二姨娘和四姨娘一同协助夫人打理府里的事儿,只是二姨娘事事没主见,四姨娘便气焰嚣张。底下人怨声载道,说是四姨娘处事不公呢。也怪,夫人竟没有任何表示。”
“夫人哪是没表示,夫人是等着大家谷底反弹呢。”苏若锦暗笑道,这一屋子的暗潮汹涌呀,等民情沸腾到极点,四姨娘的协助权必然被剥夺,还能衬托一下顾氏办事的能力,高招呀高招。
等府里的人说完一轮,嫣红便住了口,苏若锦挑了眉头道:“五姨娘呢。”
嫣红冷哼了一声,道:“母凭子贵,乌鸦变凤凰,便也开始拿乔了。一会使唤这个,一会使唤那个,便是二姨娘都逃不开。肚子才那么点大,非得扶着腰跟大肚婆似得,看她装的什么样子!我真真是看不得小人得志的模样。”
嫣红在她面前一向有话直说,这话虽是刻薄了些,可也代表了广大五姨娘的丫头工友们的想法。
“你在咱这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乱说。”苏若锦笑着叮嘱道:“再不济,她也是个姨娘。”
“我晓得的。”嫣红道。
等到了第二日,若锦路过厨房,便听到宝秀和宝华在府里嘀嘀咕咕。
一个道:“真真是造孽哟,那是故意要弄死她呢。”
另一个道:“可不是。好歹从前也是相识,怎么就下得了手。”
这个又说:“那肚子里还有孩子的,也不积点福德。听她们屋里的人说,茗禾都瘦成柴火了,见了她还怒气冲冲地说道,便是将来死了,也要寻她算账呢。”
这生啊死呀听得苏若锦心惊肉跳,回屋寻了嫣红来问个仔细,嫣红压低声音道:“二小姐,五姨娘真是好狠的心哪,从前都没看出来,她这么可怕。”
“这话怎么说的?”苏若锦疑问道。
嫣红道:“半个月前,茗禾不知道怎么的,身上就觉得不舒服,她原本不大放在心上,再说,五姨娘这会怀着孩子,若是她真得病了,是不能住在五姨娘的院子里的,她便瞒了下来。谁知道那病却是越来越严重,茗禾一日一日的瘦下去,前几日她不知道怎么就睡迟了,结果五姨娘就站在她的屋外,骂她贱人矫情,又不是什么金贵的命总是偷懒不干活,话说得很糙,茗禾气不过,起来想要同她说理,手还没伸出去,五姨娘便说茗禾推她,茗禾一急便晕了过去。”
“五姨娘吓了一跳,她身边的人见状不对便请了大夫,这一看不要紧,大夫竟说她快不行了。茗禾一醒,五姨娘便执意要将她打卖,还骂她居心不良,都快死了还想拖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行了?”苏若锦不明白,嫣红摇头道:“说实话,茗禾是看不惯五姨娘的样子,可若说要害人,她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她瞒着也是不想被送出去,若是送出去定然就是个死,在府里还能有一线生机,这些我们知道,五姨娘又如何能不知?”
“她那是怕过了病气呢。”若锦解释道。
“哪里……”嫣红嗫嚅道:“茗禾急了,硬是说大夫误诊,她能干活。五姨娘一听,竟是让她整个院子的人都把衣服堆到院子里,让茗禾一天之内洗干净,就是正常的人,一天也洗不了那么多衣服啊,何况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