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跟着是一声呕地凄鸣声和一阵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绊倒了一样。
沈珍珠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紧紧地拽着方小玉的衣角,双腿忍不住打颤起来。方小玉亦是蹙着眉头,一扬手中的九节鞭,哼了一声:“说怪事还真怪事,我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吓唬到姑奶奶头上来了,别怕,我罩着你!”一边说着,已经挣脱了沈珍珠的手,身子一侧,向着旁侧的墙角拐了进去,沈珍珠叫也叫不住。不知为何,沈珍珠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虽然她对鬼神之说是不信的,可是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夜路走多了还真的会撞邪!早知道就不逞能,再多等一会了,这个死程元振,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啊”墙角处,传来的是方小玉的惊悚尖叫声。沈珍珠的心里一凉,唯恐小玉出了什么事情,快步拐进了旁侧的墙角里,却见得方小玉依旧安好无恙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九节鞭。
“没事你乱叫什么啊,吓了我一跳。怎么了啊?”虚惊一场,沈珍珠自我安慰地吁了口气,恹恹地瞪了方小玉一眼,没事发什么神经,还真以为她撞邪了。
方小玉的身后,是一堆混乱不堪的杂物和一些酒坛子,地上,有一丝水迹缓缓地蔓延开来。“你自己看!”方小玉的表情显得很凝重,悠悠地站到了一侧,身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沈珍珠的面前。
杂乱的货物堆里,一袭黑色长衫的男子斜斜地仰躺在中间,双目紧闭,胸口有大片的殷红扩散开来,嘴角边还残留着一丝白沫星子,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古剑,脸上的表情显得狰狞而又痛苦,那熟悉痛心的冷峻面庞让沈珍珠有些恍惚,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的?
“成昭!”沈珍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迎了上去,看着那冷峻依旧,酷冷冰漠的少年痛苦地躺在那杂物堆里,心没有来由地抽搐了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多想,沈珍珠蹲下身子,勉力地将成昭扶了起来,一边拍了拍成昭的脸,急急地道:“成昭,成昭,你醒醒,醒醒啊!”“他好像中毒了,胸口还被刺了一下。怎么搞的,他武功那么厉害,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的!”方小玉皱了皱眉毛,困惑地道。
“别说了,快点帮我把他扶起来!我要救他!”沈珍珠急道。方小玉哦了一声,二人合力将成昭从那杂物堆里拖了出来,扶着他靠在墙角旁,沈珍珠掏出白手绢,一边擦拭起他脸上的污渍和血迹。
“他好像伤得很严重,得看大夫才行。你王府里不是有太医吗?我们赶紧把他带回去吧!来,我来背他!”方小玉拍了拍手,一边蹲下身子,便要将成昭驮上肩背。
“不行,我不能带他回王府!”沈珍珠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怎么就不能去了,陆大哥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的!”方小玉不解地说着。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这样吧,我们带他去小弦那里!”沈珍珠吁了口气,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到王府里去的,上一次的事情,对李豫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而成昭又一心一意想着要报仇雪恨,她可很难担保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乱子,想来想去,还是先把他安置到小弦那里再说。打定了主意,沈珍珠将成昭扶上了方小玉的肩背,从身后托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沈惊弦的住处过去了。
挨了半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小弦那里。方小玉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小弦给沈珍珠安排好了房间之后,又叫曾伟业去请了大夫过来,又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成昭换上,沈珍珠简单地对他的伤口进行了一些包扎处理,直到大夫过来了,这才小心地退回了一旁。
看着伤重不堪的成昭,那个倔傲不可一世,那个淡漠疏离的剑客,沈珍珠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疼痛。自己于他,终究是有一份内疚和牵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