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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如果你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一起杀了吧。”沈珍珠闭了闭眼,双手松开他的右手,整个人向着他的天蚕剑抓了过去,只听得嗤地声响,沈珍珠的右手掌上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似泉水一般汩汩地涌了出来,顺着银白的剑身滴了下来,天蚕剑却是血红一片,沈珍珠咬着牙,忍着强烈的剧痛,双手死死地抠着剑身,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姐!”小弦惊叫一声,面色一阵发白。“珍珠,你疯了,你的手会废掉的,快放手!”陆浩瞻亦是一脸的苍白,强撑了一口力气,想要将沈珍珠拉开,可是沈珍珠却是一脸的决绝,拼命地摇着头,大声地喊道:“我不放手,不放手,你是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我不能看着你死,不能,绝对不可以看着你死,你死了的话,我会活不成的,活不成的!”沈珍珠抬起倔强的头,一脸视死如归地看着成昭,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剑锋,殷红的鲜血夺目刺眼。
成昭呆呆地看着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惶然地看着那一双通红的双手,他的剑,只要再稍稍动一下,她的一双手就算是废了。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自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人,看着她为了陆浩瞻这般的奋不顾身,连命都可以不要,那种生未同衾死同穴的决绝,那样凛冽如刀,视死如归的神情,让他的心冷冷地痛了起来。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淡漠疏离的他这一刻忽然有了流泪的冲动,她的手在流血,而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滴血了。为了这个男人,她竟然疯狂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一剑,叫他如何刺得下去。
“放手,你放手,放手啊!”成昭愤怒地吼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握着右手的剑在发抖。
“不放,我死也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要杀他,否则的话,这把剑你先从我的身体里刺过去!”沈珍珠闭着眼睛,嘶声地喊道。
“我不杀他,不杀他,你放手,放手啊!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你把我的剑弄脏了,你把我的剑弄脏了!”成昭暴跳如雷地瞪着沈珍珠,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一脸悲痛欲绝地看着这个女人,额头上已经流下了涔涔的冷汗,冰冷的眸子里漾起了一层水雾,嘴唇蠕蠕地**起来,肩膀也在发抖。
沈珍珠呆呆地看着成昭,一旁的兄弟也是一脸的泫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常和不冷静的少主。
沈珍珠缓缓地松开了剑锋,身子一边向后仰,小心地护在陆浩瞻的面前。成昭一脸痛心地收回天蚕剑,看着那剑锋上氤氲扩散开来的血液,一边掏出了拭剑的布,狠命地在剑身上擦拭起来,想要把这触目惊心的血迹给擦干净,可是那血似乎越擦越多,成昭一脸惶然悲痛地看着沈珍珠,咬了咬唇,苍凉地背过身去,吸了口气道:“我们走!”说着头也不回地提了剑就要走人。
“少主!”一众兄弟一脸渴盼地看着成昭,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他们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机了。“还当我是少主的话,就给我走。”成昭冷冷地道,语气不容质疑和拒绝,清冷孤寂的背影在那崎岖的山道之间越来的越渺小。一众兄弟哎了一声,无比忧愤地看了沈珍珠一眼,怏怏不乐地跟着离开了。山谷里,只有簌簌的风声,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宁静。沈珍珠讷讷地看着成昭那落寞萧瑟而去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苦楚。他一定被自己狠狠地伤害到了吧!自己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救陆浩瞻了!
“思思!”陆浩瞻一脸震撼和感动地看着沈珍珠,向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这一刻也是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会很危险!”
“不这样做的话,又怎么救得了你!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你死啊。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的,你娶了我,就要为我的一生负责!”
沈珍珠吁了口气,撇了撇嘴巴道。
“是,我要对你负责,我要负责你一辈子,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由我负责!”陆浩瞻吁了口气,一脸深情地看着沈珍珠,无限温柔起来,紧紧地将沈珍珠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