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宣纸来。
“少爷,木炭来了!”纸刚刚铺好,王开就拎着一篮子木炭闯了进来,咣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你这木炭从哪里来的!?”张九斤看着那些还冒着青烟的东西,急了起来。
那木头可是上好的紫檀呀!
“少爷要木炭,自然得烧木头了,我看你院子里面有一堆木头不错,就拿过来烧了一些。”王开咧了咧嘴。
“你个天杀的!我那可是上等的紫檀!紫檀呀!”张九斤急得仿佛祖坟被人刨了一般。
“张师傅,稍安勿躁,放心吧,我会让你的这些紫檀物有所值的。”陆良安抚了张九斤一下,然后取了一块木炭在手。
“君则,不用笔墨吗?”阿胡子晕了,他在丹青界混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人这样画画。
“不要,有这个就行了。”陆良举了举手里面的炭条,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态荡然全无,换上的是一份认真和凝重。
唰唰唰!陆良捏着木炭的手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游走,一会平沙落雁一般轻巧,一会刀砍斧劈一样的凝重,这一刻,他的世界完全就是面前的这张纸,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房间里面静极了,除了木炭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之外,就只能听到呼吸声了。
而这呼吸声,随着陆良的一笔一笔,越来越粗重了起来,到了最后,几乎变成了粗重的喘息了,
“打完收工!”满头大汗的陆良在画完了最后一笔之后,扔掉了手里面的木炭,看了看自己的这幅画,很是满意。
宣纸之上,一女子卧在一艘铺满丝绸的船上,眼神荡漾,极少的半透明的丝纱使得绝大部分的身体都暴露了出来,那一对**虽然被女子遮住,但是呼之欲出,那微微翘起的小嘴,那高挺的翘臀,还有那欲推还就的表情,让人看了之后绝对心里如同万千蚂蚁在爬,在噬咬一般!
“妙!妙!妙!”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大哥,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要去碧云楼泻火了!”
“大哥,我也要去!”
二流美术混子陆良,当初最拿手的可就是画这些玩意,当初可被人送了个绰号叫“情色圣手”呢。而这样的淫荡的素描,不管是从画法还是从视觉上来说,和祝枝山、唐伯虎的画风、世界观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地球一个火星,他们如何看得过这样的画,一个个顿时如同雷击了一般,直接脑瘫!
“好画!好画呀!”就在众人发呆的时候,一道人影嗖的扑到了那画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了那宣纸抱在了怀中。不是别人,正是那张九斤。
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和抽风没有什么区别,嘴歪眼斜外带流口水,形象全无。
“陆公子!你这画我给你做春牌!就用绝等的紫檀木做春牌!不收工钱!只求你能够把这画送给我,如何!?”张九斤这次算是来了激情了,而且还是很激情,几乎到了色情的地步了。
“这个没问题。”陆良扯过唐伯虎身上那雪白的长衫,把那只黑不溜秋的爪子在人家衣服上抹了两把,然后对依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唐伯虎说道:“伯虎兄,你的要求我算是帮你实现了。”
“陆兄,伯虎佩服!五体投地!我的这些画,实在是羞愧,羞愧!”唐伯虎红着脸,看着自己的那些画,走上去就要撕掉,却被陆良一把拦住。
我靠!这些可是钱呀!外面的人大把大把的银子求还求不到呢,你竟然要撕!
“伯虎兄客气了,我的都是不能等大雅之堂的,纯粹是为了娱乐。”陆良一边说一边对旁边的郑光使了个眼色,郑光立刻心领神会,走过去把唐伯虎的那些春宫画全都卷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这些画,在外面一出手,估计千八百两银子那是到手了。
一幅画,让大堂里面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张九斤很高兴,唐伯虎、祝枝山等人很高兴,陆良等人就更高兴了。
“陆公子,你方才说有两件事情找我,这第一件事情我已经允了,不知道第二件是何事?”张九斤抱着那张宣纸巴巴地问道。
陆良的脸色为之一变,严肃无比,凝声说道:“张师傅,这第二件事情,可就事关很多人的生死了!”
“哦!?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呀?”张九斤听了这句话,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说出了一句让一帮人眼珠子都掉到地上的话:“事关很多人的生死,管我屁事!你难道没听说拔吾一毛而利天下吾不为也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