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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了支票,眼色惊疑,他虽然连机场都没去过,却也听过这家名闻遐迩的跨国企业。
他不想多事,把支票小心的收进口袋,一声吆喝,带走了那票混乱的根源。
那些恶形恶状的人一走,徐蒂就无力的趴在桌上动弹不得了。
“妈妈”情丝惊呼。阎东官一个箭步向前抓起徐蒂。
“我的车在外面,先送医院再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丝才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被母亲突然的晕倒给吓得欲哭无泪。
阎东官用大拇指温柔的拭着她雪白的颊。
“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打横抱起徐蒂,急步走出一团乱的早餐店,情丝尾随着,看着阎东官的背影,忽而热泪盈眶。
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有掉下来的机会,她快步跟上。
送到医院的徐蒂经过医生检查并无大碍,在短时间内很快就清醒了。
母女俩难免抱着头一阵感伤。
“葛妈妈,那些人我保证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您安心在医院静养。”
徐蒂把头从女儿的怀抱里探出来,然后拢了拢披散的发。
“对不起,麻烦你那么多,我没事了,不用住院多花钱。”现在,她跟女儿的债主变成他,这下要怎么办?
“医生建议住两天观察,他会替您做一些比较精密的检查,您总不好让小丝担心吧,就两天。”他用着难得温柔的口吻让徐蒂安心。
“可是店里”
“那些有我跟小丝会整理,等您回去又是一个干净的房子了。”
“唉,好吧。”她实在也倦了,先是担惊受怕,也许躺在医院休息个几天对大家都好。
看见母亲疲倦的阖上眼睛,情丝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跟阎东官一起出了病房。
“我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恍如一梦。恶梦就这样终结了,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
“不要再担心那些了,我送你回去,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她苍白得像个鬼,风一吹只怕就会倒地。
其实她已经够坚强的,历经那样的惊恐,还要挂心母亲的安危,阎东官心疼到笔墨无法形容。
“店里乱成那样,我要赶紧回去整理,要不然妈回来看到了要难过。”她心里牵挂着另外一件事。
“小丝,那些让我来就好,你跟我先回饭店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来接葛妈妈出院。”他想给她最好的,只要情丝能恢复原来的活力。
情丝全身的力气早就被接二连三的事件抽光,虽然很不想去麻烦阎东官,但是真的连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点头,让阎东官载她回饭店。
舒适的车震很快的催眠了她,车子抵达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时,情丝已经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最轻柔快速的动作抱起她,阎东官按下直达总统套房的电梯。
开门、进门,甚至把情丝送上床,她仍睡得不省人事。
阎东官迅速的到浴室去拧了条毛巾出来,轻手轻脚的替她擦拭,最后替她盖上了被子,调高偏低的空调,又深深看她仍旧皱着的小脸,这才退出房间。
情丝这一睡,整整睡过了二十四小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气密式窗帘都被人密密的拉上,显然是好意要让她安稳舒服的睡觉。
小心的从床上下来,看一眼屋内摆设还有气派的装潢,果然是饭店的格局。
“你起来了。”阎东官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响起,让情丝有些讶异。
感觉他似乎一直在房间的某处等着她醒来。
“我睡了很久?”酸软的筋骨,她还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以前时间不允许,也没有人纵容她这么睡。
“一天。”
“什么,那我妈”她慌乱起来。
“你别急,我已经让医院派了专门的人在照顾她,葛妈妈很好,只是有些低血压,其他部份都很好。”情丝睡觉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事。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谢,以前你替我做过的事情还会少吗,我也没说过谢。”他很不喜欢情丝的生份。
“你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对我意义有多重大。”情丝看着一身休闲眼的阎东官,也许是穿着的关系,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温和,没有了几天前动不动就出现的霸气。
“肚子饿吗,我让饭店的大厨煮了点东西,要不要吃吃看?”
“很饿,我大概可以吃得下一座山。”债务解决了,妈妈的身体无恙,她的人生到这里可以算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时候,少去压力,她有心调皮了。
“马上来。”阎东官眼露少有的笑意。
趁着阎东官去叫餐的时候,情丝推了推看似隐藏在家具后面的一道门,果然是非常有质感的浴室,她迅速的洗脸、擦身体,再推门出来,整齐的餐点已经让服务生送来。
“都是你喜欢吃的。”阎东官让情丝入座,还轻手轻脚的为她把刚刚沾了水珠的头发给拨到肩膀后面。
情丝拿起筷子把注意力整个放在餐桌上,食欲本来就很旺盛的她几乎非常捧场的把每样菜都吃了个干净。
“别一口气吃那么多,胃肠空久了突然吃下去那么多食物会受不了的,什么时候你想吃再叫就是了。”
“我看你都没吃。”他连筷子都没动。
“我不饿。”
情丝也不坚持,开始大啖起黑色晶亮的葡萄。
吃饱喝足,情丝的精神好了不少。
“走吧,我现在有力气回去整理店里那团乱了。”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她又是一条活龙了。
“我已经让人去打扫好了。”阎东官淡淡带过。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厉害?”
“有,就你。”他的目色转深,看着她的眼光也逐渐不同。
情丝再对男女感情没有经验,二十好几的年纪虽说也就阎东官这么个曾经交往过的男朋友,但是对这么暧昧的氛围还是有感觉的。
她往后退去。
“我想既然都没事了,我还是到医院去陪我妈好了。”
阎东官没有勉强她,点了点头,拿了车钥,两人搭乘电梯离开了饭店。
两天后,母女俩、阎东官还有他的随行保镳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
搭机对情丝不是太陌生的事,小时候当他们家境还富裕时,经常搭飞机到处去玩。
事隔多年,很多事都模糊了,但是她依然记得当时跟父母出游的快乐。
芬兰有点远,在地图上,是距离台湾最远的海程。
她去看了闭目养神的母亲才回到自己的位子。
私人客机,坐的是头等舱,看得见的位子都随你坐,食物美味,山珍海味只要想得到的厨师都能替你料理出来,空姐养眼,脸是脸,腰是腰,服务人员不管男女都彬彬有礼。
最赞的不是这些,让情丝差点跳起来亲吻阎东官的,是他居然从台湾带了一整舱的漫画让她打发时间。
阎东官真的不想吃醋,可是看她又叫又跳又笑的样子,他检讨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打一开始就输给这些娃娃头的小书本?
这么优渥的待遇让情丝乐不思蜀,抵达赫尔辛基后不止不见旅途劳累,就连异常寒冷的气候也没让她打退堂鼓。
时差有六小时的地方,还是阳光灿烂。
“圣诞老公公,我来了!”她岔开脚大叫。
叫完,才发现有些不对,下头那些乌鸦鸦来接机的人是怎么回事,都中了霍格华兹魔法学校的魔法速速定,不会动啦?
或者并不是她看见自己失礼的两条大腿就大剌剌的摊在众人面前啊,她不要活了,丢脸真的丢到太平洋了~~~
“噗,看见你精神十足,小丝,还记得我是谁吧?”瘦得比排骨还要瘦的男人趋前,笑意盎然。
已经躲到阎东官后面去的人探出一颗头来,瞧了瞧再瞧,眼珠子蓦然睁大。
“小神,你是小神!”
又是一只帅哥。
“还好你认得我,要不然我的心就要碎了一地了。”他的神情要比阎东官成熟上几分,只是以前的冷峻并没有改变太多。
“如果你是圣诞老人我会更高兴一点。”她念念不忘的圣诞老人就在雷卫。
据说雷卫有个圣诞老人村,还有驯鹿农场,这可是她此行很重要的目标。
谁出国不作功课的,砍了他算!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是关心情丝的,虽说不该当着阎东官的面前问,阔别已久还是忍不住。
“不好,”情丝把头顶上的兔毛帽子摇得快掉下来“老了。”
小神一点笑纹也没有的俊脸露出忍笑“不怕,有我在你前面顶着,我比你年纪还大上许多。”
两人谈得热络,大大的冷落了阎东官,他重重的咳了声。
“有话回去再聊。”
小神看老板不给好脸色,赶紧让出走道“车子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总裁跟小姐请往这边走。”
“给我一辆座车椅弹性好一点的车,我要安置葛妈妈。”阎东官指示下属们办事。
对他的体贴,情丝只有感激。
来迎接阎东官不只有小神,公司上下二级主管都来了,每个人都用不同程度的好奇眼光看着情丝,猜测她的身份,没有阎东官的指示跟介绍,却也没半个人敢斗胆上来自我介绍还是打招呼。这阎东官的恶势力不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