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往袖子里一摸,又掏出块银子来:“这个给你。”
“这,这,小人不敢,无功不受禄。”庄元猫着腰,一脸惶恐。
“那日我气盛之下伤了你,觉得愧疚,就当弥补吧。”
“小夫人说哪里话,小人做错了事当罚,该愧疚的是我自己。”
“得了,别推脱,你有没有错我心里有数,吓唬别人拿你作筏子,你当真不懂吗?”
“......”
庄元伸手接了银子,揣在怀里。
秦念初嘴角一抽,心想果然是懂,不傻,转身抬脚要走,不料庄元噗通一下跪了。
“小夫人,庄元的确有错,自从得了骆大人吩咐,我恨不能日夜守护您,可自打进了晏府,您有小骆大人护着,无须小人担忧,小人错就错在太听从小骆大人的话,竟然放心远离,任别人欺负您,的确该打。”
这番话说的有些绕,秦念初竟一时听不明白,稀里糊涂叫他起来,前思后想琢磨起来,自打进晏府才有骆问笙护着,之前骆问笙呢?而且,既然有骆问笙护着,怎么反而叫人欺负?
秦念初没接话茬,伸手把人搀了起来:“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以后好好跟着我。”
“是。”庄元应一声,果真又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不知不觉已经回了院子,远远地看见路宝耷拉个脑袋靠在石兽上。
秦念初看见他就觉得好笑,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容易叫人心生欢喜,哪怕他可能是敌人。
想想路宝和庄元两个像哼哈二将一般守住这院子,一个圆头圆脑的可爱,一个细柳长条的英挺,倒是又有趣又安心,不管最初是出于什么的目的,至少这不是两个普通小厮,不但有功夫,长得也赏心悦目,性格嘛,这才是个问题,如今丫鬟没那么呛了,这俩还是生硬许多,庄元是木讷不知变通,路宝是强硬不肯示弱,不过秦念初不急,对待他们有的是办法,最简单的便是软硬兼施,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温和的时候,好吧,其实用钱收买最简单。
骆问菱千里迢迢来投奔不会是空着手的,果然。
这几天秦念初将屋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透,于是几大箱子财物被翻出来了,其实也没藏,不过就是在床下放着,除了部分金银玉器,还是以银票为主,现银并不多,那日跟南宫丘岳出门的时候她留心问过街上许多物件的市价,约莫估算了一下,这些钱过个十年八年富裕日子是不成问题的,算计着精细点花的话养老也未尝不可,因此眼下倒不担心。
后来她又细问过承露她们,这园子的丫头小厮月钱皆由晏府统一支出,骆问菱本人的衣食住行也一概包了,因此,她不需要掏钱,属于白吃白住,逢年过节的买些礼品表示表示就够了,看起来老夫人是一早就打算养下她的,还真没见外。
骆问菱也许没多心,秦念初可是见外了,她已有打算分厨房,下一步就是自立,即便房子白住,其它的,还是分清楚点好,既然向往着自由,就要一步一步来实现,她早就吩咐下去,院子里身边这些人按照府里的支出每人又多加了一倍,外围的也多添了些节礼,自己掏钱,先把人收买下来再说,虽然她自己也不信这点钱能买到一个人的忠心,可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