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熬到了白头,却不如钱来的有用。”
“寒门学子,只能自己考试才成。”秦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苏白芷那头。
那李凌已然恼羞成怒,若是真对苏白芷动了手,只怕他明天就成为建州城的笑话,若是再传入他老爹的耳朵里,只怕他会被禁几天的足。可就这么平白被人博了面子,他又不甘心,见苏白芷依然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心头一阵怒火无法发泄,只得踩了两脚苏白芷面前用于摆摊的布,撂下一句狠话,“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否则……否则……”
否则了半天,他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成语,便在那布上吐了口唾沫,带着一帮人走了。
他走后,苏白芷身上微微松了那股劲儿,这才发现自己硬挺在那,背后却是湿了,又不由得好笑。想从前跟随父亲曾在草原上策马,那日子过的好不舒爽,还曾跟部落里的一个小子打过一架。那时候那小子被她打得满头包,回去跟他爹哭诉道,“宋景秋就是匹小狼,悍妇!”他爹说与父亲听时,父亲好嘲笑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她从前的日子也并非都窝囊啊。她笑了一笑,这才发现姚氏脸色苍白地望着她,她握着姚氏的手,姚氏的手心都湿了。
“阿九,你方才的眼神吓到娘了。”姚氏直道。
“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我们显一分软弱,他便踩在我们头上。”苏白芷解释道。
话音正落,便听到已经走出去老远的李凌突然一声惊呼,捂着自己的腿嗷嗷大叫道,“谁,谁打我,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苏白芷同姚氏面面相觑,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走着路,怎么突然就跪下了,还折了腿?总不能是老天爷助她?
她四处望了望,恰巧看到不远处,那个喜着墨色衣服的男子,如玉的脸上噙着一丝浅笑,微微朝她颔首,隔着老远的距离,苏白芷看得也不甚真切,却亦是不由自主地朝他点头致意。
姚氏顺着苏白芷的眼神望过去,恰好看到秦仲文,喃喃自语道:“那不就是你哥哥的同窗?叫……呃,秦仲文。你哥哥也应该是下学了吧。”
“嗯。”苏白芷收回视线,再看看那个嗷嗷叫中的李凌,不由地生了疑心。
“走吧。”秦仲文淡淡道,也不管身后的秦安,转身便走。
秦安紧追几步,凑上来对秦仲文说道,“少爷,你为什么要出手帮那苏家的小娘子啊,你莫非是看上人家了?你还别说,苏家的小娘子长的是不错,看样子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姐……”
他越说声音越弱,直到最后却收了声,只因秦仲文那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了。
“秦安,你话是越来越多了。若是嫌舌头多,不如我帮你割了,腌了当菜吃?”
“……”秦安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摇了摇头。
等秦仲文走远,秦安瘪着嘴,猛的拍了下大腿,“少爷,你又吓唬我!”
等人群渐渐散去,苏白芷安下心来做买卖,想着那李凌若是折了腿,总能消停几日。那她在这卖帕子总是安生的。
又听姚氏叹了声长气,“阿九,明儿你还是不要不要跟娘来集市上了。”
“娘,咱们正正经经卖手艺,没什么丢人的。”苏白芷道,将方才弄脏的布换下,又重新摆上新布,将帕子放上,安安心心等着自己的第一个顾客。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西市上人流如织,在她们摊子前停留的人也少。毕竟姚氏的手艺摆在那里的,许多人看到她的帕子眼前都一亮。可每回即将要成交时,便听到隔壁摊子王大娘大声吆喝,“客官,我家的帕子可是上等的苏绣,做工及用料都是极好的,花式更是建州城内都没有的,每一件都是独一份儿!”
苏白芷同姚氏两个人不擅吆喝,又不懂鼓吹,那客人三两下便被大娘吸引走了。隔壁是门庭若市,她们那却是门可罗雀。
至收市时,她们统共也就卖了四五张帕子,不过百文。姚氏却颇为欢喜,总算这一趟没有白来。
所谓同行如仇敌,那王大娘人却是极豪爽的,见姚氏连续几日来生意都冷清,便上来搭腔。
看到苏白芷手中的帕子,摇了摇头说,“姑娘,你这样卖东西可不行。”
苏白芷见王大娘开了口,便也和声和气地想要讨这个生意经,低声问道:“大娘若是不介意,能不能指点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