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看着牵过来的白马,转头盯着莫晚问。
莫晚将眼球从月光身上收回来,看着牵过来的那匹白马,嘴角立时染上笑意:“不会!”
这匹白马全身是净白的毛发,马鬃飘逸,比起月光的个头稍小,不过四肢有力发达。
“想不想试试?”冷濯看着那匹马,含笑问她。
莫晚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后,心底起了几分犹豫。看了这么久,她确实心痒的想要试试,可她不会骑马啊!
看出她的疑惑,冷濯笑了笑,在她肩上轻拍:“没事的,会有人带着你。”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专业的教练走过来,等在边上为她服务。
心思动了动,莫晚当真很想要去试试看,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尤其是眼前的这匹白马,很让她喜欢。
冷濯伸手在月光的腹部拍了两下,它竟然通人性的迈步,“吧嗒吧嗒”的往里面马厩走回去。饲养员随后跟上,带着它去洗澡。
看着这一幕,莫晚不禁笑了笑,全身的紧张也放松下来。她走到白马前,在教练的帮助下,跃上马背,开始进入场地。
因为她是初学者,教练不敢心急,只是勒住缰绳,带着她绕着场地慢慢的遛马,让马熟悉她,也让她适应马,随便交给她一些技巧。
虽然只是缓步慢行,可莫晚还是全身紧张,心里紧揪的害怕。坐在硬邦邦的马鞍上,她双腿紧张的夹紧,双手用力揪住缰绳,后背更是僵直。
教练见她动作生硬,不敢贸然放手,只是尽责的牵着马,带着她遛。
男人坐在遮阳伞下,见许久也没有进展,不耐的蹙起眉头,他站起身,走到马场上,将缰绳从教练手里接过来。
莫晚一看到他过来,立刻更加紧张,急声道:“干什么?”
看着脸色发白的人儿,冷濯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这样一直溜下去?”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莫晚有些气馁的垂下头,她是很想要骑马,可她不敢。分神的时候,男人已经勒紧缰绳,翻身骑上马背,骑跨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上来了?”眼见着他翻身坐在身后,莫晚惊慌失措的低问。
一手勒紧缰绳,一手圈住她的腰,冷濯目光望着前方,声音低沉:“废话,不上来怎么教你骑马?”
好吧,这一次,莫晚也承认自己问的是废话,只不过他坐在自己身后,只能让她更加紧张,甚至都想要跳下马背离开。
男人似乎察觉出她的局促,俊脸紧贴着她的耳边,低斥道:“专心点!”说话间,他双腿轻轻一夹,白马温顺的小跑起来。
感觉到白马在奔驰,莫晚心头激动,那种坐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果然不错。渐渐的,白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刮过呼呼的风声,那种惬意的释放感觉油然而出,让她有种想要呐喊的冲动。
如果不是顾及到身后的男人,莫晚恐怕真的要尖叫嘶喊,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放纵的感觉,原来竟是如此畅快。
后背贴着男人炙热的胸膛,透过衣服传来有力的心跳声,莫晚被他置于身前,不敢移动,生怕从马背上掉下去。
冷濯觉察出她紧绷的身体,眼底微微一动,刻意将圈住她腰的手臂松了松,果然看到她脸色煞白,竟然伸手主动攀住他的胳膊,死死拉住不撒手。
带着她跑了两圈,冷濯收紧缰绳,将白马骑回到场边。他一个跃步,利索的翻身下马,回头却看到坐在马背上的人,动作僵硬的不敢动。
颓然的摇摇头,他伸出手,拖住她的腰,轻轻一带,轻松的将她抱下来。
“看你那点出息!”盯着她苍白的脸,冷濯嗤笑一声。
直到双脚站在地面上,莫晚紧贴着的心才放下来,她低着头冷哼一声,显然对于男人的嘲笑不服气。
看了看时间,冷濯懒得和她计较,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虽然不情愿,不过莫晚并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手。
刚才骑马下来,她全身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现在手脚无力,没有力气和他挣扎。
男人的步子很大,莫晚被他拉着往走往休息室,吃力的小跑着才能跟上,她愤然的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迎面就撞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霍绍南挑眉扫过来,脸色阴霾,他远远地就看到他们手牵着手走过来的画面,心头狠狠揪了下,燃烧起熊熊的怒意。
脚下的步子倏然顿住,莫晚呆呆的杵在原地,双脚好像生了根一样,半点都移动不了。
跟在霍绍南身边的景悦,看到走过来的人后,脸色瞬间也变了变。她盯着莫晚看,眼里闪过小小的吃惊,对于她并不陌生。曾经很多次看过她的照片,甚至至今霍绍南的钱包里都放着她的照片。
“你们好!”景悦笑了笑,最先开口打招呼,语气落落大方。
冷濯眯了眯眼,明显的感觉身边的人全身紧绷,他挑眉望过去,眼神平静无波,笑道:“也来骑马?”
“是啊!”景悦点点头,很有礼貌的应对。
面对那两人的蓦然,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冷濯悠然的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他转头盯着身边的人,只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霍绍南自从看到她后,一双眼睛便紧紧盯着她,不曾移开过。他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真想冲上去,将她拉进怀里带走。
可他如今清楚,他不能,不能这么做!
莫晚缓了口气,努力平复心底的起伏,尤其在她看到景悦后,心头更是压抑的难受。她迫使自己低下头,掩去心底的失落。
“我们走吧!”鼓足一口气,她终于拉紧身边的男人,低声道。
冷濯抿唇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礼貌的颔首,带着她迈步走开,并没有多说什么。
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景悦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见到他黯然失神的双眸,心头一片怅然。她看出他眼底的不甘和爱恋,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其实绍南,我也有权利去爱你的,不是吗?
从马场出来,莫晚一路都很安静,车子平稳的行驶,不多时候便开回别墅。用过午饭后,冷濯便去处理公事,一下午都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莫晚乐得一个人自在,她呆在卧室里,独自发呆。晚饭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也没有多问,只是乖巧安静的独自吃饭。
填饱肚子后,莫晚刚回到卧室,猛然感觉出下身一阵湿滑,从衣柜中翻出睡衣和卫生用品,她快步跑进浴室,开始清理。
将身上清理干净,莫晚按住肚子走出来,她有些痛经的毛病,平时腹痛的时候都会用热宝捂捂肚子来缓解。
走到衣柜前,她翻出自己的皮箱,将箱盖打开,可一眼就看到那个掉漆的铁盒子。心口传来一阵抽痛,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盒子拿起来,抱在怀里。
伸手将盒子外面的暗锁打开,里面白花花的信封刺激的她眼睛酸疼。回想着今天在马场看到的那一幕,她乌黑的双眼暗淡下去,有种浓烈的失落感。
抬手将封信取出来,摊在掌心,读着那些熟悉的文字,却让她心头难受的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有种窒息的憋闷。
门外传来脚步声,莫晚咻的回过神,双手快速将信件收拾好,放回到盒子里去。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是男人的眼力更快,冷濯迈步进来就看到她的动作,那双内敛的双眸闪了闪,他一步步走过来,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异样。
心惊的将东西整理好,莫晚又将盒子塞回到皮箱里,她假意翻了翻,没有找到热宝。一时间想不起将东西放在哪里,她便将箱盖合上,重新放回到箱子里去。
感受到身后那道锐利的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回身看他。
腰间一紧,她已经被男人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倒在身后那张巨大的床上。
冷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俊脸压下来,埋在她的颈肩。鼻端嗅着她发丝间的馨香,让他嘴角轻勾,“好香!”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莫晚身上只有单薄的睡衣,此时压着她的男人,呼吸炙热,那缓缓喷在耳边的热气,烫的她全身发麻。
男人低下头,薄唇轻吻着她的锁骨,火热的唇游走,吸允在她稚嫩的肌肤之上。
莫晚不敢乱动,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抵在她腿间的硬度,她紧咬着唇,低喃:“不行,我来那个了!”
闻言,冷濯脸色一变,内敛的双眸沉了下去,低头望着她的脸,他语气阴沉:“莫晚,你还敢骗我?”
乌黑的眼底幽幽闪过什么,她咬了咬唇,她就知道自己上次的谎言不能骗过这个男人,可他为什么没有拆破她呢?
“我没有骗你……”莫晚仰头望着他,在看到他眼里阴鸷的神色后,渐渐禁了声音。她本来想说,这次没有骗他,是真的来了。可看着他暴戾的眼神,她只好嘴上嘴。
他蹙眉往下看,脸色瞬间阴森下来。
“莫晚!”冷濯瞪眼低吼一声,俊美的脸庞紧绷,“滚一边去!”这次她倒是没有说谎,可也太扫兴了!
愤怒的从她身上起来,冷濯扒拉开她,掀开被子钻进去,全身的怒意明显。
莫晚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也没有办法啊,这种事情又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再说了,能够躲避开他的触碰,对她来说可是件大好事!
莫晚掀开被子,按照他说的话,乖乖的躺在床边,距离他远远地。他说让她滚边上去,那她更是求之不得。
躺在床边,莫晚舒服的寻了个位置,惬意的眯了眯眼。被子里热呼呼的,正好缓解腹痛,她放松下精神,开始迷糊。
男人转过身,恰好看到她那一脸舒适的模样,心头立刻又燃起几分怒意,他忽然大力的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霸道的圈住,就是不想看到她那么舒服的样子。
他难受的要命,可她竟然舒舒服服的睡大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被他拉过去当抱枕,莫晚早已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时常这样,所以她也懒得挣扎,任由他欺负。
不多时候,困意袭来,莫晚缩在他的怀里,昏沉沉的睡去,竟也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起床,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莫晚如常的起床洗漱,整理好自己后就来到楼下。客厅里开着电视,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盯着新闻若有所思。
莫晚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电视屏幕上报道的全是关于,霍氏集团即将被卖掉的新闻。如今霍氏执掌在他的手里,如果要卖掉,必然也是这个男人的意思。
听着新闻播报,莫晚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双手紧握,沉声问他:“你要把霍氏卖掉?”
冷濯将目光从电视里收回来,转头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道:“有问题吗?”
一口气憋在心口,莫晚看着他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满心愤怒。如果霍氏被他卖掉,那就意味着霍家这几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怎么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