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妙一阵瑟缩,连头都不敢抬,整个人僵硬的坐在那里。
车内,气氛有些低沉,宫妙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宫凛垂眸,见那根细如蚕丝的发丝在之间缠绕了一圈,从怀里掏出名片夹,姿态随意的放置在了里面。
宫妙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宫凛的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让她有一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我会坐牢吗?”宫妙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咬着唇,像极了有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宫凛神色淡漠的将名片盒收好,他眸光清冷的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直视前方,薄唇轻启:“你应该问警察。”
“可是”
宫妙有些不甘心,“他呢?他会坐牢吗?”
“你指什么?”宫凛仍旧是目不斜视。
“他罪大恶极,最应该坐牢的就是他!”
“你指控他谋杀,罪名不成立,自然不会坐牢。”
“可他总是打我妈,有时候还打我和我哥。”
宫妙愤愤不平,眼里满是憎恨。
宫凛勾唇低笑一声:“那你应该指控他家暴,而不是谋杀。”
宫妙一怔,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宫凛,神色有些不确定:“可是我妈已经死了,指控他家暴可以吗?我要是指控他家暴同样没有证据,同样是诬告。”
“人死了,不代表证据会消失。”
宫凛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他回到宫家这几年,见叶小柔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他的印象里面,叶小柔一直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也正是因为她的软弱,才让宫文程越发的放肆。悲剧从来都不是突然的,是长期以来的压抑导致的突然爆发。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总少了那么一点意思。
大概应证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宫妙听着宫凛的一席话,竟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是恨宫文程的,恨得咬牙切齿。
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多幸福呀,当时的宫文程还没有这么厉害,而她妈妈叶小柔也没有如今这般的软弱。那时候还有姥姥和姥爷,在他们心里,她就是骄傲的公主。
可是这一切很快就变了,那时候她还小,不理解为什么有一天姥爷几乎是哭着求爸爸的,但是爸爸死活就是不答应。她妈妈都给宫文程跪下了,可宫文程还是摇头。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姥爷和妈妈求宫文程做什么,直到她再也见不到姥姥和姥爷,直到她妈妈每天以泪洗面不再说话,直到宫文程开始对她妈妈恶语相向,甚至是拳打脚踢,她才无意中知道,姥姥和姥爷都死了,叶家没有了。
再长大一些以后,她知道当初她妈妈跪下来求宫文程是希望宫文程能够救救叶家,可宫文程拒绝了。
再后来,她长得更大了,她身边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可却没有人愿意跟她玩。他们都说她爸爸心狠手辣逼死了她姥爷,他们都说这样的人的女儿也肯定是心狠手辣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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