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仰起头,星眸似有泪光闪烁,月光映照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他哀哀地唤了声:“荣哥,你真喜欢上他了吗?如果现在我说我想跟着你,你还会接受吗?”
荣思城静静地望着他,一对冷凛惯了的双眸里,波光涟涟,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感在深湖里轻轻地纠结着,常凡身子微微地轻颤,像是伫立在风中的一株小白杨,他抿紧了唇,目光幽怜地看着荣思城。
终于,荣思城叹息了一声,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常凡目露惊喜,星眸闪烁,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开口。
荣思城扶着他的双肩,道:“凡凡,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最美好的,最值得怀念的,你说的没错,我心里一直有你,这些年我脑海总是记着你在英国时,抱着那盘红烧鱼跑来我住所的样子,说真的,我很感激你,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珍贵的那个人,但……”
“荣哥,只要你说一声,我肯定跟着你,回国的时候,我家里就说让我跟秦家二小姐交往,我都拒绝了,因为我心里放不下你,这些话我早就想对你,可我这人脸皮薄,不敢主动说出来,但是这次不一样,我看到你对那个顾适完全不一样的态度,这半年来,你身边的小情儿换了没有九个也有八个,我虽然身在英国,但我都清楚的很,你对他们都不过只是玩玩罢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蓦然抬起头,道:“可这最后一个不一样,在鼎盛荣氏,你居然没有听我的话,兀自去理他,而且,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抚摸他的伤痕,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楼上看着有多害怕吗?我们一起长大,我对你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了如指掌,你望着他的眼神变了,说话的语调也变了,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已经有这个人了。”
“计划书的事是我干的,荣哥你不必查了,其实那晚你带着他来酒店参加我生日聚餐时,我就察觉出来了,你和陈行深只说了寥寥几句话,我就感觉到你的不妥,之后那几天我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越想就越没法停止这种忐忑,正好那时候,我父亲希望我能说服你,在利润分配上多占几分,本来那份计划书我是想亲自拿给你的,但是,那天早上,当我看到顾适出来开门时,那一瞬间我真的像天崩了一样,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你养的新情人,可,可是………就是那一刻,我才萌生出嫁祸于他的想法,荣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怕你真的离开我了。”
他低头苦笑,像是失去珍贵玩具的孩童似的,委屈的很,眼眶泛红,一睁一合的,让人看去无比可怜,荣思城的眸光越发炙沉,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但却收紧了扶着他肩膀的手,像是一种安慰,更像是少年时的一种宽恕和保护。
顾适远远地望着那两人,不管常凡是否有什么阴谋,但是此刻,他相信他是真的爱着荣思城,如果不是,又哪会有那种拙计?只是这朵白莲花漏掉了最关键的一节,既然这事是他心生妒忌想出来的事,又怎么会跟艾伦扯上关系?而荣启城,艾伦,与常家的关系又是否真的如荣思玉所说的那样暗藏玄机?
无论真相和结果是那一种,这都与他无关,顾适再度望了一眼那两人,转身想轻轻离开时,突然,黑暗骤然扑面而来一只大手,怔愕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那五指死死按捂住,紧接着,小腹猛然受了一击,瞬间的疼痛让顾适重重地弯下腰跪在地上,可对方并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几乎同一时刻,双手被人强行扭转钳至身后,并迅速用硬绳捆住,手脚麻利,不用猜肯定是受过训练的保镖或打手。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企图从那只大手中迸出点声音,可很快愿望就落空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冷冷地笑:“死小子,我早说了你不要得意太久,这会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顾适心里大惊,这声音是艾伦?他来参加寿宴就为了抓住自己?
惊愕万分中,从黑暗中伸出几只手将顾适牢牢制住,顾适挣扎着大喊,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只要他出得了声,就肯定能获救,可是事实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困住自己的几个黑衣人显然是刚才寿宴上跟在艾伦身边的人,而此时将他彻底制服后,艾伦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抱着胸,不屑地盯着他冷笑。
“别想着荣少能听见什么,他现在被常三少迷住了,才听不进任何东西。哼,其实顾适,你说你傻不傻?你跟在他身边图什么,他根本不会爱你懂吗?!”艾伦半蹲下来,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几巴掌,笑声森冷:“我们两个都是那少爷的替身,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不会跟那家伙争,有些人,你是争不过的,可你就不一样了,顾适,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荣少非得对你不一样,你不就长得跟外边那常少差不多嘛,再怎么相似,乌鸡也变不成凤凰!”
他狡黠一笑,打量顾适一番后,缓缓站起身,“说不定床上功夫了得也有可能,为了证实这点,我特地找了这几位跟你过过招,呵呵呵,你好好享用啊!”
此话一出,顾适整个人如坠冰窖,无比深重的寒意像潮水般袭向自己,几个黑衣男人中有人发出轻佻的嗤笑声,紧接着黑暗又有几只手捂上他西装内部,在身上放肆地抚摸着。
顾适气急,他狠命用脚踢去,却被牢牢抓个正着,这一动声响颇大,艾伦警惕望了眼花丛外,尔后对另几人道:“别在这干事,快把这人拖出去,到外边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着,顾适感到口鼻被捂着更紧,他站起来想挣脱时,又被其中一个男人狠击一拳腹部,顿时痛的猛地一颤,身体也就被人强行拖着走,一路经过灯火明亮的走廊,不时有宾客三三两两在幽暗的走廊上闲闲聊天,顾适想发出声响,可很快就有人换上潮湿的手帕捂上他口鼻。
手帕上刺鼻的味道让他更为眩晕,他知道这是加了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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