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走了出来,正要走,手腕忽然被尉迟尘抓住,他深深地望着她,像是再次确认一般,“记得来找我。”
“好。”
尉迟尘的爱情似乎和他的命运一样坎坷,多日来大雨不停,山上河流湍急,贺莲恐山洪暴发,带领寨民们在河流附近暂时筑起石堤,每日起早贪黑,累得半死,等她来,似乎变成了奢望,望见她消瘦的小身影,内心是无比的惆怅。
三日后,大雨终于停止了肆虐,红湖园便迫不及待的派人邀请他们尽快恢复演出。
看了看放晴的天空,贺莲的心情也无比舒畅,同意当晚便下山去红湖园。
好好一个七日的秋收节,因为大雨的原因百姓们在家里困了三日,这不,一到晚上,街上立马热闹起来,红湖园更是人满为患。
表演正顺利进行着,贺莲在大堂角落里坐着喝茶,边看着尉迟尘台上帅气的英姿,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
静儿她怎么了?
在闫棋子的规劝之下,静儿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可她整日郁郁寡欢,不苟言笑,看似得了抑郁之症。
闫棋子怕她一个人在家带着会有危险,每次下山便带着她,让她在门口检查进场客人的戏票,好多接触接触些人。
静儿也没再找贺莲麻烦,每次见到她,都会第一时间垂下头,施了一礼后立即跑开,也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
然而今天为何静儿会一反常态,神情慌张地去找了棋子哥?
棋子哥听闻静儿一番话后,脸色瞬间一变,跟着便随静儿去了大门口,贺莲甚觉不妥,也过去查看。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外面刺耳的吵嚷声。
“老子就要进去,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只听‘和龙’一兄弟劝道:“杨大少,这是红湖园的规矩,过了进场时辰或者没有戏票者,无论是谁均不可入内,请您见谅。”
“你也知道老子是杨大少?你们戏班子有一半是我老爹的,老子凭什么不能进!老子今天是来抓我小妾的,若是被她跑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敢问杨大少,你的小妾是哪家的姑娘?”贺莲开门出来,身后紧跟着棋子哥,看样子是想阻拦妹子没成功。
“老子的小妾是静……”杨大少嚣张跋扈地说着,转眼一看问话的竟然是位小美人儿,眼睛大大,唇儿红,巴掌大小脸娇艳欲滴,一身嫩黄的齐襟襦裙将她身形衬托得玲珑有致。
到嘴边的话,生生是一句没说全,两眼泛着色迷迷的光盯着贺莲,他富记城何时出现如此貌美如花的小美人,为何他这阅女无数的杨大少不知道?
再仔细端详,那小脸儿看着有些眼熟啊……
盛怒地脸上瞬间挤出一抹坏笑,杨大少走近贺莲,俯身把一张淫邪的脸凑到她面前,“敢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啊?”
厌恶地后退了一步,特么的这厮有口臭!
“我姓姑,叠字,乃。”
杨大少了然的点了点头,“哦,姑奶奶。”
“嗯,好孙子。”贺莲应道。
噗……
门口的人皆是忍不住捂嘴窃笑。
贺莲却交叠双臂于胸前,一本正经地问道:“杨大少,你是来砸你爹杨大人场子的?”
小丫头句句噎人,杨大少气得脸早就绿了,若不是对这丫头有些兴趣,指不定已经动手了。
扭曲的脸抽了抽,杨大少又是一笑,“我的小姑奶奶,你若把我收了,别说是孙子,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我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可是正经八百地来捧我姑奶奶的场的。”
这杨大少脸皮当真是厚,贪新忘旧的程度,只是一会功夫便把静儿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他早先听人说静儿在红湖园干活,扔了她个把月,突然又想重新回味一下她的身子,因此今晚才带人过来准备将她带走。
孰不知静儿在门口大老远便见到瘟神的身影,于是赶紧回去找闫棋子求助。
若不是还有杨大人那一层关系,贺莲一早便踹他了,忍着恶心,寒着小脸,冷声道:“杨大少,你姑奶奶我今天场子满了,下次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