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有相熟的哥儿,属于哪家园子的,小的去给您喊来?”
阮珠怔了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像影视剧里老鸨子拉生意时说得话。无暇思索,赶紧道:“不用了,我没有相熟的。”
心头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感情是让她嫖妓,以她前世的思考模式,万一招来了妓男不知是意味着嫖人家,还是被人家嫖?花钱还吃亏的事情不能干,兴许还有感染花柳病的危险,话说清末有位皇帝就是逛窑子不小心染上了花柳病死掉的。
船夫有点失望,可是他干这行十几年,什么人没接触过,眼前这位夫人光凭穿戴就能看出极为有钱,随手赏给妓子几两银子,自己再从中分得一份就赶上好几天当船夫的辛苦所得。他在家里是妻子的侧夫,膝下的二子在分家时候基本没得到什么财产,这么辛苦也是为孩子着想。厚着脸皮笑道:“咱们澜河上的好哥儿多得是,小的先给您叫来两个,要是小娘子不喜欢就让他们回去,用不了几个钱的。”
那船夫不待阮珠回应,立即敞开喉咙朝一条人影满满的花船喊了几嗓子,不多时从花船上下来两个年轻的男子,乘坐一条小舟过来。
阮珠想不到他自作主张。
但暖春暖情似乎对这事习以为常,没跟小姐没嫁到澜洲那会家里的女眷们赏春游玩哪个招妓子表演歌舞,便是几位有权势的奶奶也常常呼朋唤友逛窑子。
两名男子十六七岁,脸上涂脂抹粉,穿着红红绿绿,看着就让人头疼。男人混到了这份上,做妓子倒还罢了,偏偏又是伪娘,看着就吐酸水,要是办起事来能有欲/望才怪?
阮珠很郁闷的向那船夫道:“你们澜河的哥儿都这德行吗?”
船家见多识广,知道两个哥儿不合小娘子的意,笑道:“小娘子想是外来的,我们澜河边上有名气的哥儿多的是,单是四大公子吕飘香,万紫玉,风轻白,沈重云哪个不是人间绝色。又会作诗,又懂武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仰慕呢,不过他们接待的人大多是王孙贵女,普通百姓再有钱人家也未必肯理会。”
阮珠哼了声,不就是靠出卖肉身换来金钱的男妓有什么好狂的?对暖春道:“给他们二两银子打发了。”
这等货色早在芒果台看够了,没想到真实版的更接受不了。
两名妓子的身份等级不高,平常多是接待年老的普通客人,上船后来见主顾居然是位年轻标致的优雅女郎都在暗自欢喜着,谁知被打发走,不过既然有银子赚也值得了。
暖春打发了两个妓子,对暖情咬耳朵道:“这等货色连咱们一半都不到,还敢打咱们家小姐的注意,忒不要脸。”
暖情的目光也很是不屑:“还是青楼妓子,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病?”在暖情的心里小姐一向来是高贵圣洁的,万容不得这等下贱男人碰触。
两人正嘀嘀咕咕,却听得小姐清脆的声音:“你们看那条船有个人是谁,很眼熟,就是穿得皱皱巴巴绿色绸衫的那个,好像叫余什么花,对了,叫余莲花。”
两名男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十几米之外一个很破旧的船,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半裸的年轻男人,两个男人一个给她喂酒,一个给她夹菜。
阮珠想起来了,就是卖贞操带的那个女人,奇怪道:“她不是没钱吗?怎么还有闲心嫖妓,她身上穿的还是上次的那件旧衣服,说是有了钱要用来改善店面,难道都用来招妓了?”
船夫笑道:“出来玩的女人哪有不招妓的,那条船又破又烂,连个遮风避雨的顶盖都没有,船上的妓子也是澜河岸上最下等的,有几十文钱就能玩得起,一些普通穷苦的女人大都会选择这样的妓子去逍遥,图个乐呵。”
天楚国上流社会女人们有狎妓的传统,最早来自唐代武则天和太平公主,经安史之乱后天楚的建立,数百年来形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文化的载体。许多有钱的女人的家里经常高朋满座,开夜宴,喝花酒,能歌善舞的妓子们来来往往,家里跟酒吧夜总会差不多。但这些事阮珠暂时还不了解,后来才逐渐知道的。
且说余莲花这些日子为新店的开张费了一番脑筋,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心里高兴跑出来消遣,家里的男人再好也没有外面来的新奇,任两个男的在身旁服侍,把手伸进他们的裤裆里。
阮珠距离不远看得真切,感到一阵胃酸,不是还在吃饭嘛,做那事不恶心吗?
这时对面的余莲花忽然看了过来,眼里登时闪着惊喜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