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在家里人人宠你,在外也一样,需知外人让着你不是怕你,更不是喜欢你,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你在家人眼里也许是块宝,在外人眼里未必是。”
“敢这样说本大小姐,反了你了。”
钱凤娇登时柳眉倒竖,张牙舞爪抓过来,被云世一衣袖刷的挥过去,一股劲风扑面,禁不住踉跄后退了几步,泫然欲泣道:“大表哥,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与表妹作对吗?”
阮珠哭笑不得,自己是不相干的人?好怪异的谬论。
“够了。”云世一冷着脸。
“有完没完,不想呆的话赶紧走,谁也没请你进来真是要命,要不是看在钱家姑母的份上我早把你当成沙包扔出去了,真是烦死了。”
云世伟可没兄长的好脾气,一通话骂得钱凤娇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云府的大家长云老爷和云夫人走进剑院,一进院子,下人都施礼拜见。
原来刀枪剑戟去厨房拿吃的,被回家的二老看见,便汇报了剑院的情况,二老一听钱家女儿来捣乱,生怕怀了儿子名声被新媳妇看扁,急急忙忙的赶来。
阮珠听到院子的响动,立刻从云世一身上下来,整理一下衣襟。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她跟在云家二兄弟旁边,躬身福了一福。
云家二老见屋里的气氛还算和谐,新媳妇的情绪尚好,松了口气。云夫人向阮珠问道:“珠珠,你还好吧?”
阮珠蹙了下眉,勉强的笑笑:“没事的母亲,小辈们不省事连累母亲出去忙活半日刚回家没得歇脚,还要跑过来操这份心,是儿媳的不孝。”
云夫人被阮珠一席话说得如沐春风,心道自己选得儿媳妇果然没错,比夫家的外甥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给自己长脸了。很不悦的对钱凤娇道:“钱丫头,你如今大了,这男人家的屋子不要随便进来,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对你倒没影响,但世一和世伟还要做人呢!”
钱凤娇正委屈的不得了,被云夫人训斥更加难受,眼泪噼噼啪啪的落下:“舅妈,我小时候你很疼我的,怎么为了个外人这样对我?”
阮珠很无语,感情在钱大小姐眼里,自己在云家始终是个外人。
云夫人对夫家的这个外甥女一向没有好感,很不耐烦,摆手道:“罢了,待会去如意轩用完饭,我让镂云裁月送你回去,成亲前也不要再来我们云家了。”
“舅舅!”钱凤娇又向云老爷投过去哀怨的目光。
云老爷感到头疼,但他不愿违背妻子的意愿:“听你舅妈的话,回头舅舅把新得的江南云锦给你一匹回去做新衣裳,嗯,那个……珠珠也有份。”
他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回去要被妻子埋怨的,看见妻子使眼色,只好拉着钱凤娇往外走:“去如意轩吧,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我没说要走,我还有话跟大表哥说呢。”钱凤娇不依不饶,一步一回头对云世一喊着:“大表哥你跟那个女人和离吧,跟我成亲,我让你做正夫,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那点比上我?”
云世伟大声道:“她什么地方都比你好,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明白事理,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钱凤娇哇的大哭起来,被云老爷拖着拉走了。
云夫人等云老爷拉着钱凤娇离开,对云世伟训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凤娇是个什么性子,还敢放她进来,以前大家年纪小可以混在一起胡闹,现今都大了也不注意影响。珠珠心地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换个得理不饶人的我看你怎么办?”
云世伟叫屈:“要不是爹和娘叫我们凡事让着那丫头,您以为我会理睬那个又野蛮又不讲理事事耍横的,现在倒是我的不对了。”
云夫人指着他鼻子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练几年武功连脾性也变野了,昨日回门的路上遇到马翠云当我不知道,还被人家摸过裤裆,你个没羞没臊的臭东西还好意思在老娘面前大呼小叫,缺了德的混账崽子回头跟镂云裁月学绣花去,绣不好罚你一月不准练武,也不准出云家大门。”
“不要啊!”云世伟满脸苦恼,连连给云夫人打躬作揖:“儿子错了,不该顶撞娘亲,您要是不解气就打我一百板子出气,千万不要让我去学绣花,我会闷死的,会被绣花针刺破手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得损伤,儿子万一受伤了还不是母亲伤心难过,到时儿子百死莫赎,是为大不孝也。”
阮珠笑得打跌,这云世伟平时看着挺憨的,想不到也有这么滑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