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破晓,救……哇!”
眼见一股足矣震碎一块上千斤大石的气流打来,上官墨本能呼救,下一刻,却彻底呆了。
山上的人们也看得失了魂。
只见顾晚灯几乎都不用出兵器,那比女人还要白皙的纤纤五指只需微微一动,打出时,一条透明的蛟龙便自那手掌飞出。
‘砰!’
两股气流空中碰撞,引来两座山峰都抖了三抖,许多根基不稳的碎石噼噼啪啪滚下山,残问快速后退,小手抓住一根百年老松,皱眉邪笑道:“顾晚灯!你果然是个练武疯子,没想到又进步了!”
顾晚灯冷漠的继续飞上山顶,放下孩子淡淡的看着破晓:“贵公子咽喉穴积压了淤血,一旦到了发育阶段,定会失声!”
“大夫都这么说!顾神医!请您一定要救救他!”破晓单膝跪地祈求。
“一月后再来取人!”语毕,冰魄般的眸子直直射向其他人,警告道:“尔等休要再吵!”
上官破晓的心颤了一下,好冷的声音,即便再怎么好听,都变得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下一秒就见对方飞身向了深谷内,慌忙喊道:“喂!你……”该死的男人!神气什么?就这么把孩子抱走了?一个月后她要怎么找进去?
“上官破晓!你快把他叫上来啊!”楚剑离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憎恨的抓住某女的手腕猛摇,力道大得出奇。
见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破晓也不再担忧儿子,放在这里比放在身边更安全,抓抓后脑故作迷茫状:“叫他做什么?”
“你……”该死的,楚剑离差点暴走,最后厉眼一瞪,咆哮道:“没有我们日日夜夜的敲钟,他能出来吗?现在他就帮你儿子医治,那我们呢?”
跪着的人们纷纷起身,都摇头摆脑,十个少年无不苦恼。
“哎!这方法本就是她想出的,一切顾神医都看在眼里,至于我们,走吧!老朽也该去为天下人做点什么了!”老人清癯的眸子很是失落,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过能见顾神医一面,足矣。
紫发,褐瞳,他记住了。
“听到没?我们也走了!”某女感激的看了老人一眼,笑着转身。
“少侠留步!”
就在竹无伤要抱起破晓时,那十个白衣少年全体跪地,为首的男孩坚定的央求道:“我十兄弟来自耀国的岳阳山庄,四年前,遭遇离月教袭击,我庄四百五十余人口统统被残杀,我十人侥幸逃脱,但当日中了血花毒,仅仅只剩五年寿命!”
“离月教?你是说天煞的血花之毒?”残问稳落破晓身侧,瞅着那十个少年玩味的问道。
见他们点头,群众无不摇头,连那位自认为医术了得老者都惋惜道:“孩子!这血花之毒唯恐天下间确实就这顾神医可解,平日少运功,否则会提早攻入心脉,到时可就麻烦了!”
十兄弟见破晓一脸迷茫,不约而同的拉开了衣袍,露出白皙胸膛,这一下破晓算是彻底明白了。
男孩们的肚脐处蔓延出数百条红色血线,好似一颗生根的植物,正不断向心脏位置滋长,传闻离月教的血花乃用血养成,按照人们的形容,破晓想到了彼岸花,奈何桥畔的景物,这种花草一般坟堆旁最多,而这天煞能将此物养成这等厉害的毒药也算本事。
“你们想我怎么帮你们?”毕竟还是孩子,恻隐之心人人有嘛!
楚剑离被完全无视,几乎呕血,该死的女人,她就不怕他把她的身份诏告天下吗?头一次尝试到被戏弄的感觉,当时就应该想到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好心的帮他。
“在下岳大,我等身负血海深仇,虽不是亲兄弟,但父母全部惨遭离月教毒手,誓死用毕生之力报仇,求少侠带我等去见顾神医,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十个孩子头颅磕得砰砰做响,破晓赶紧搀扶起他们,表情开始凝重,俯瞰了山下一眼,叹息出声:“我想现在找的话,他定不会出山,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走进神仙谷,目前一筹莫展,你等跟我回舆城,暂且留在我身边如何?”
十个孩子互相看望,最后一起拱手:“我等愿意!”
真是好孩子,破晓笑了一下,突然发现几道强烈的视线正狠瞪着她,也不在乎,这辈子,就这一刻最爽快了,哼!惹了老娘,还想我帮你们?当她是什么?软柿子?
“竹无伤!我们走!”
“上官破晓!你当真要如此做?”楚剑离横眉竖眼的揪住她的衣襟,拉近距离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信不信朕立马联合三国攻入你这部落?到时要你死无全尸!”
男人的话并非玩笑之意,破晓自然感觉到了,好歹对方也是一国之君,也敲了一天的钟,却毫无收获,生气是难免的,但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开战,并非是其他,这种痴情她很钦佩,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来威胁她?
阴郁着小脸,仰视高出一头的男人,对于他的狠辣丝毫不避讳:“放手!”阴冷的命令。
云伊生也觉得楚剑离这么做有点过分,忽见好友抡起了拳头,赶紧上前制止,冷喝道:“楚兄,一开始她只答应让所有人见到神医,再说了,刚才即便她要喊,顾晚灯也未必会出现,你快放手!”
“她分明就是在利用我们!”楚剑离不依,抓住破晓衣襟的手紧了又紧。
某女呼吸开始困难,从没见过如此没风度的男人,以前真是瞎了眼,深深吸纳了一口空气,不等崔墨奇等人上前帮忙就抬起一只脚狠狠踢向了男人的裤裆。
‘叽叽……’
似乎大伙听到了鸟叫声,楚剑离饱满的额头上青筋跳出,闷哼一声仓促着倒退两步,一种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痛令他单膝跪地,垂于身侧的大手剧烈颤抖着,可见很想去捂住,又觊觎有女人在场,只能咬牙隐忍。
“老子这辈子第一次踢男人裤裆,对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需客气!下次就直接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太监,哼!”太解气了,抖抖被捏皱的衣领,见人们无不头冒黑线也不觉得有失体统,最讨厌就是被人抓着衣领的动作。
竹无伤可谓是甚是无语,这一招果然够狠,要是谁专门攻击男人的那个部位,那么打男人的话,他一定会是第一高手,黑着脸架起破晓便飞身离去。
一个接一个的散伙,最后留下四位君王大眼瞪小眼。
越候彦见好兄弟还在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吧?”
“你说呢?”楚剑离没好气的磨牙,别让他抓到她,否则鞭尸都不足以能泄愤。
越候彦盯着大伙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淡淡的呢喃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好像一个人?”像谁呢?认识的男人里,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也没想出是谁,但刚才少年阴冷的眼神一出,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某楚很想告诉他们那贱人的身份,不过这真并非君子所为,忍了回去,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如今可不能光为了报仇就胡来。
曾经想过用那孩子换取整个宝司部落,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不管如何那女人也够苦的,满门抄斩后,还要被仇人日日夜夜的戏弄,要是自己,恐怕早就发疯了,她的意志力他真的由衷的佩服,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倘若再让她失去孩子……
若是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也就不会心软,再说了,当初还是他救了她,救她不是为了让她去死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忘恩负义。
“是啊!像一个人!”云伊生也看了下去,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宁死不屈的脸庞,悠悠道:“像莫纤芸!”
莫纤芸三个字一出,三个男人有同时露出短暂的愧疚,越候彦摇摇头,一声长叹:“不可能!就算那个女人还活着,也定不会这般风光,况且这上官破晓的行为举止绝非女子可做出,你们还是没她的消息吗?”
秋风华微微摇头:“没有!好像故意在躲我们,越是没消息,秋某就越相信她还活着,况且当日在那屋子里也发现了孩子的脐带,你们说她会不会怕咱们要杀她,所以才躲起来?”而且御医还诊断出那是男孩之血。
楚剑离倒是诧异了,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都?他绝对不相信这三人会娶这一个女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年他们可没少娶妃,既然不杀,又要孩子,这不是活生生要拆散一对母子吗?比杀了更残忍吧?
“都怪越某当初过于轻狂,浮躁,弄得如今我们无子嗣继承家业,朝廷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呢!”越候彦斜靠向一棵松树,很是惆怅。
“我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等一找到孩子,就立刻封为太子,看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还有何话说……”云伊生刚说到此,就见两位好友都同仇敌忾的瞪着他,赶紧改口:“可就算孩子找到了,要怎么辨认呢?如果他长得不像我们三个,像那莫纤芸,怎么办?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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