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楼梯的拐角处,一只没有眼珠的眼白从黑暗中浮现而出,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进入了安所在的房间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下面才是重头戏呢
听完简单地讲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夏绵立即向楼上跑去。
这时候安已经被木梨子从睡梦中叫醒了,她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按摩着太阳穴,等神智清明了些,她才注意到江瓷头上的伤:
“怎么?有人袭击你吗?”
江瓷的伤处缠了厚厚一层绷带,她郁闷地摸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脑袋,向安隐瞒了修所做的事情。只说是自己在追那个袭击者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安没有怀疑江瓷的说法,按着自己的左眉骨想了一下,问江瓷:
“你没有看见袭击者的脸吗?”
江瓷摇头。
“那,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味道?”
看江瓷有些不解,安解释道:
“就是有没有比较浓烈的檀香味道,或是消毒水的味道?”
江瓷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她忍不住抱怨道:
“队长,我又不是你,那时候谁还能专心去闻有什么味道?”
安平静地做出了解释:
“不。在那种状况下,你的感官反倒会变得敏锐,假如确实有什么味道的话。你肯定会有印象,但就你刚才所说的判断,你是没有闻到特殊的味道了?”
江瓷再次费力地回想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她确实对安所说的那些特殊味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得到江瓷肯定的回答后,安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向楼上走去。
木梨子一把拖住安的右手,说: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别乱走,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没办法和修交代。”
安的脚步顿了一下,木梨子的话中似乎含着种古怪的意思。可江瓷被袭击这件事和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瓷会遭到袭击,但是这也透露出一个信号。她们已经准备下狠手了。
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是自己,她身边的人也会被波及!
安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甩脱了木梨子的手,向门外走去。
但当她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停住了。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门口的姓名牌。
门口原本是应该挂着自己和修名字的姓名牌的,但是现在。竟然是修和江瓷的名字,稳稳当当地挂在了门口!
安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哪里不大对了。
她转开视线,看向房间的门板。
门板的立棱上,有一道已经半干涸的新鲜血迹。
安确信,在自己入睡前,这里绝对没有这样的一道痕迹。
她紧走几步,却并不是朝着楼梯的方向,而是朝着江瓷房间的方向。
果然,江瓷门口的姓名牌,被人换成了自己的!
安抬手,把姓名牌摇晃了两下,很轻易就取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姓名牌是带磁性、可拆换的,与此同时,她脑中渐渐形成了一条可怕的推理链:
今天自己困得特别早,在睡梦里压根没有听见任何响动,这跟以前相比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江瓷头上的伤门板上的血迹根据江瓷所说,她是在追袭击者的时候不慎摔倒的,那为什么自己房门门板上会沾上新鲜的血自己和江瓷的姓名牌被人莫名其妙地调换了,又为什么偏偏是单独住一个房间的江瓷遭到袭击?
推理进行到这里,安已经大概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是修做的吗?!
安在得出这个尚不确定的结论后,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把事情压下来,绝对不能让队里的人发现,尤其是龙炽,他是那么维护江瓷,一旦让他知道修做了什么的话,他们两个人必定会起争执!
然而,安刚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满脸迷茫的龙炽,眼睛牢牢锁死在自己手中的姓名牌上。
在他的眼神中,一匹野兽正在慢慢地苏醒
完了!
龙炽平时的反射弧都长得惊人,但一碰上江瓷的事情,他就变得异常敏感,而且,他对江瓷自己不小心摔倒这个说辞显然是有怀疑的,现在他看到了姓名牌被调换了的证据,无异于更坐实了他的怀疑。
更糟糕的是,这时,安看见修在楼梯上出现了。他跑得很急,他好像没耐心再去一阶一阶地下楼梯了,越过栏杆扶手,直接从楼梯上翻身跳到了二楼的走道上,脚步未停,几步之间就跑到了安面前。
龙炽背对着修,丝毫未动,修则走到安身前,问:
“你怎么醒了?”
安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一阵拳风从自己鼻尖掠过,重重地砸上了修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