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清晨的曙光刚刚亮起来。?u鹤推开涵冰压在自己身上的腿,简单地洗漱后,慢慢地踱出院子。很意外地,她在大门外看见了康辛琪,她披着一件白色毛衣外套,凝视着远处的朝阳。金黄色的阳光映衬着她白皙的脸庞,她的眼睛非常美丽,浓浓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层阴影。她端庄地站在那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病人,倒像是一个淑女。虽然她的年龄已经40出头了,但她身上有一种非凡的魔力,一种足以让别人心疼她的魔力。
她并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一团团正缓缓升起来的太阳,声音柔柔地说:“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u鹤当然不能拒绝,她无法拒绝。康辛琪很自然地挽住?u鹤的胳膊,向古墓的地方慢慢走去。
此时,这个地方才如此清晰地进入?u鹤的视线。古墓距离院子大概有一千米的距离。已经挖开的土丘露出墓中的青砖。古墓的南面是结满累累果实的果园,北面是一片片的耕地。远方的村子隐隐传来鸡鸣声,那是一种微弱、听起来不属于尘世所有的声音。
“这个地方真美!”康辛琪依旧用那种柔柔的声音说。配着此景此情,?u鹤感觉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很像是沈从文笔下的景致。”
沈从文的文章?u鹤看的不多,最多也就是读过几篇比较著名的,像是边城、玫瑰与九妹等,其他的她并没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u鹤没有敢贸然回答她。到现在为止,?u鹤还没有探到她的底,万一康辛琪是个很精通散文的角色,贸然的回答只会贻笑大方,所以保持沉默是明智的选择。不过,?u鹤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很有文化素养的女人,她可不是个花瓶。
在?u鹤还在心里默默掂量她是怎样一个人的时候,一声尖叫又打破了她的遐想。康辛琪躲到?u鹤的身后,浑身颤抖地指着前方说:“那是谁?那是谁?”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u鹤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探头探脑地向院子的方向走,时不时还左右看上一眼,仿佛是在看身边有没有人发现自己。或许他听到了康辛琪的尖叫,一回头发现?u鹤和康辛琪,于是惊慌地逃走了。
“他一定是来跟踪监视我的!天哪,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此时的康辛琪已经没有刚才的洒脱,神经质、不知所措地乱喊乱叫。
这里远离村庄,很少会有除考古队以外的人出现。但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u鹤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古墓周围弥漫的神秘气息。
“或许只是一个无聊的人,想看看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如果他想监视你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你不在院子里?”虽然感觉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但?u鹤还是想尽量稳定她的情绪。果然,康辛琪一直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不过,继续看风景的兴致被这个神秘人物彻底破坏了。她们准备回到院子里去。可是就在远远能看到院子的时候,?u鹤惊奇地发现,摄影师金文正和那个陌生人在交谈什么?那个陌生人,难道不就是刚才出现的那个人?
陌生人背对着她们,面对面和金文讨论什么?金文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u鹤和康辛琪走过来。他对着陌生人说了一句什么,陌生人头也不回地跑向院子的西边去。幸好这时康辛琪正低头想自己的心思,如果被她发现那个探头探脑的陌生人就躲在院子不远的地方,恐怕又要大叫一阵了。
在门口和金文点头打招呼后,?u鹤把康辛琪送回到她的房间。她很好奇金文在空无一人的清晨和那个陌生男人聊什么?
“那个人是谁?怎么从没有见过?”从康辛琪的房间出来,?u鹤问正走进院子的金文。
“哦,一个本地人。我正在问他附近有什么好的风景,我想找个好地方拍照片放到自己的网页上。”他有些掩饰地指指自己手中的照相机。“如果可以,我想聘请他做我的向导。”他接着又解释了一句。
虽然金文的解释也算合理,但?u鹤总感觉像是一种借口,他故意隐瞒了一些事实,他们交谈的表情像是在合谋什么?那个陌生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向导!事实上,在和金文交谈后的当天晚上,存放文物的房间就发生了离奇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