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麒,在他想来,活人阴神能到这地方来,必定是世上那家道门的传人,这才有此一问。
林麒也知道祸闯的大了,竟然闯到阴司来了,但要说些个软话,也说不出口,骑在公鸡上也不下来,朝王判官拱拱手道:“小子林麒,可不是那家那派的弟子,你也不用顾忌,我与那夜游的小鬼有事谈,你让他出来与我答话。”
林麒说的甚是无礼,十几个鬼差顿时怒吼连连,就要上来拿下了他,却没想到,王判官全身一颤,双眼露出热切目光,看似有些激动,全不似刚才冰冷模样,沉声问道:“你可是槐树村,林老实和李氏的儿子?”
林麒咦的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儿啊,我是你义父王十八啊,你父母没有对你说起过吗?可却是怪,你若真是我儿,怎地身上没有谛听玉件的气息?”
几句话说出来,林麒愣住,想起母亲曾对自己说过,义父是因为救他死的,此人若不是义父,怎会知道的如此多?顿时在也不怀疑,翻身下了公鸡,跪倒在地上,道:“孩儿见过义父。”
父子相认,却是在这阴司冥界,林麒激动不已,王十八更是唏嘘,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挥手让众鬼差退下了,这才扶起林麒问道:“我的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小鬼眼见着两人来了一遭认亲的大戏,早就慌了,又怕林麒说出他收钱的事,急忙上前道:“原来是判官家的公子,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小的先前见你打听王判官的家事,又那里敢告诉你了,还是小的没问明白,小的不懂事,莫怪,莫怪……”
原来小鬼见林麒打听的事情跟王十八有关系,王十八又是本地城隍手下的判官,那里敢得罪,这才不敢告诉林麒,才有了这么一幕。
王十八皱眉道:“你候在外面,待会有事问你。”说完,带着林麒进了正堂,拐了个弯到了一间小屋,王老师就再也忍耐不住道:“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怎么就闯进来了,出了什么事?你这一身本事又是谁教给你的?”
林麒并没有见过王十八,当年的事,林老实和李氏也没对他说起过,原本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平平安安的过曰子就好,印象中每年就是给义父磕头上香,但不知为何,当知道了王判官就是义父,林麒没来由的就觉得亲切无比。
也不隐瞒就将家乡遭了瘟疫,如何遇见周兴父子,如何到了黄河边上,如何被困在河底……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王十八皱眉不已,待全听完了,才叹息一声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然遇到了这么多的凶险。”
林麒笑道:“那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倒是义父为了救我舍了姓命,儿子却不能敬孝与床前,当真不是人子。却不知道义父怎么当上了判官?”
王十八叹息道:“当年我死后,到城隍这里报道,城隍爷见我是个忠义的,往常又替他办了不少的事,就留下我当了个文判官,虽然职位微小,却也甚是受人尊敬,你父母遭瘟疫死了,还是我去接引的,也给他俩找了富贵人家投胎去了,儿呀,你也就不用再惦记着了。”
闻听父母已经转世投胎去了,林麒心中就疼痛难忍,还是强忍住酸楚,跪在地上,对王十八道:“义父的大恩大德,儿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就给你磕三个头吧。”林麒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王十八也不阻拦,等林麒抬起头来,王十八脸上已是带着泪痕。
林麒心中也是激动莫名,沉声道:“义父已经成神,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但所谓父债子还,就是不知道那黑脸男子到底是那个,咱家又与他有何恩怨,竟然纠缠不放,害死了我师父。”
王十八沉默了半响,叹息道:“你父母不告诉你,原本是希望你老老实实的过曰子,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没想到那黑狐是个如此记仇的,它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然还会纠缠不休,咱家与他的恩怨说起来,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当年,你娘亲怀了你,你父亲买了两只芦花老母鸡给你娘补身子,那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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