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这个中年男人,缓缓开口说道:“无论您想要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只是要是真到了打不过的时候,我可真的会自己先跑的,您可别说我不仗义。”
没有故作洒脱的笑意讨好孟然所说的话,大家都知道孟然说的是真的。
而且理应如此。
其实在胡金秋看向孟然的瞬间,他的心里便已经有了决定,如果要是为了破财消灾,那他完全不需要参考她的意见,无非是交钱平事而已。
既然已经定计,那众人就不再废话,干就完了。
胡金秋把自己的想法和所有人做了一下交代,让大家各自消化其中的内容,自己则是缓缓走到简易工事前,和对方再次对话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眼中的犹豫不决已经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坚定。
商队同意对方的要求,愿意用马匹上的货物和身上的钱财换取人身安全,前提是对方必须先放商队离开,等到众人走远了之后,再来接收。
对方答应的很痛快,并表示一定会相信商队的诚意,并且在商队离开的半个时辰内,都不会凑上前来接收商队的东西。
胡金秋说了声好,你们退远一些,我们这就离开。
领头的冲后面挥了挥手。
那个五十人的马队便向后慢慢退去,似乎是为表诚意,让商队的人有充足的时间离开。
留给商队的时间并不算充裕,但是胡金秋知道,自己还是有必要发表一下战前动员,提振一下这些护卫的士气。
哀兵必胜,这个时候光打鸡血是没有用的,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对于商队来说,只有不利和非常不利。
于是胡金秋一反常态,开始用沉重的语气和商队中的所有人说起现如今商队所面临的困境。
“对方虽然说只要我们离开,便不会为难我们,但是只要我们走出这个紧急构建起来的简易工事,对方随时有可能来一次集体冲锋,到时候不要说和对方斡旋,就算想跑,只怕也根本来不及,到时候便是一个性命堪忧的可怕下场,所以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对方的大发慈悲,还是得靠我们自己。”胡金秋看着众人,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这天气。”胡金秋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对众人接着说。
“他们手中有火把,是好处,也是坏处,坏处在于他们的很难看清楚黑暗中我们的一举一动,这也是我们接下来应对策略上面最大的优势。”
说到这里,胡金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拼命,怎么拼,便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但是我希望,诸位不要抱着任何侥幸的心态,该狠得时候,便一定要狠起来,毕竟,成败甚至死活,都在此一举。”
那名领头人退回到马队之中,在火把的映照下,隐约看着商队那边的情况。
那些商队中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这帮人其实根本就对那些货物不怎么感兴趣,来这里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杀人的,至于那些财物,属于搂草打兔子,有更好,没有的话,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唯有那些马匹还稍稍能提起他的几分兴趣。
为了避免对方和自己鱼死网破,以至于折损太多兄弟,他是断然不会采取现如今的这种策略的。
不过看来对方的求生欲确实足够强,这也给了自己一个设局的机会,只要对方走出那个拒马的工事,人的双腿总是没有马腿跑的快,到时候自己这些兄弟只要策马一个集体冲锋,对方便是个十不存一的可怜下场,而己方的损伤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何乐而不为?
所以当他依稀看到商队的后方开始有许多人从工事后面走出的时候,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不急,等对方人都出来之后,再杀人越货不迟。
现在出来的一定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商人,按照常理说,那些护卫一定会在商队的最后方殿后,避免自己这些人临时变卦。
或许是中原的这些商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己方这些附寇的战斗力了吧,居然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眼见着人货分离,那些人已经灰溜溜的向着远处跑去,看背影相当狼狈,领头人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兄弟们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用标准的西域话说道:“冲锋,宰了他们。”
这些附寇们早已经等不及了,听到领导发话,不再掩藏自己的贪婪,嗷嗷叫着向着那群羔羊冲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