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未时。
三阳城洪家,第百代族长洪天机,隆重主持“祖宗大选”仪式。
依族谱所记,血脉纯正,根脚清晰者,凡十二万一千一百人,排成长龙,依着辈份高低,逐次登上祖殿门前墨玉石台,银针刺指,取血珠祭于祖宗牌位之前。
“此方牌位,乃我洪家重宝,据族谱记载,六千年前为我洪家初祖亲自设立,自那时起便始终竖立在这三阳城中。岁月变迁,祖碑不改。英杰无尽,难撼我洪家根基。”
就在首批十位高级武师,恭敬拜于碑前,刺指出血之时,洪天机负手而立,雄浑的声音覆盖全场,将洪家六千年历史简短提示。
十丈祖碑,通体漆黑,黑沉沉如渊似潭,其上黑森森不见丝毫阳光反射,如一尊跨越万古的巨人,静静地矗立着,默默地守护着。
每一位族人,顿时浑身热血激荡,那一剑之威留下的恐惧,似乎刹那间便被这尊巨碑化解于无形,个个发出粗重的喘气声,渐渐聚而成风,吹动了片片战衣,快速奔流的血液,于整个广场上空汇聚成汩汩流淌的奔流之音,内里传出不屈的呐喊。
“族人们,你们听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这是血脉之音,是祖先留下的不屈印记!列祖虽陨,可祖碑犹在,但使精血如龙,当可化身最强祖宗!”
洪天机拔高身形,根根须发张狂飞舞,身后竟有列祖列宗虚影加持,透过洪天机威严地直视每位族人,于心灵之中投下必胜的信念,不可磨灭,无知屈从。
“礼!”
就在全场激动,不能自已,纷纷振臂高呼,恨不能斩向南天舍此身之际,洪天机突然沉声高喝,瞬间凝固了全部的战意。
所有人的眼睛,下意识地汇聚向高大的祖碑,颇为期待地望向跪拜而下的十位高级武师。
“我以我血荐祖宗!”
“我以我血荐祖宗!”
“我以我血荐祖宗!”
“”
十声狂呼,激昂郑重,依次响起,但见祖碑之上,黑光隐约波动,十滴滴溜溜转动的心血,陡然滚落向祖碑之上,隐没不见,祖碑上的黑光随即消失,似从未曾闪现过。
“退下。下一批。”
见此,洪天机淡然挥手,脸上并不见丝毫异状,既无失望,亦无期待。
至于其内心如何,却唯有其本人清楚了。可以想见的是,其内心必不如外表平静,毕竟才刚刚履新族长半日而已,此前在高手众多的洪家,又哪里有他这个大武师发挥的空间。
下一批,又是十个高级武师。
可惜,毫无例外,还是未能让祖碑有所回应。
“下一批!”
十位中级武师,依然未能有不同的结果。
很快,连初级武师也轮完了,祖碑依旧,只是吸了血便没了变化。
两刻钟就这样过去了。
洪天机仍然面无表情,与高台上的祖碑一样,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大武士,继”
突然,数声惨呼自祖殿外响起,接着便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极速飘了进来。
“真真可惜啊,死了一个洪通,整个洪家便只剩了一帮草包真为洪通感觉不值也!”
嗖嗖嗖
八道人影越空而至,气血雄浑,残影成线,尽成神虎之形,如无数猛虎自洪荒奔腾而来,浩浩荡荡,排山倒海,震荡天地,一往无前,冲撞一切。
嘶!
祖殿广场上,十二万人同时倒抽冷气,让偌大广场登时气温极速下降,连族长洪天机都不由感觉一阵冷气侵袭,猛然皱起了眉头。
“武宗,都是武宗!”
“刘家四大长老!江家四大长老!竟然同时出动!”
“恨啊!搁在往日,他们哪个敢如此放肆,这般嚣张!”
洪家众人咬牙切齿,拧眉瞪目,恨恨不已,可惜,直至八人稳稳落在祖殿之上,左右分开,隐隐将洪天机、洪天清、洪天明三人围在其中。
八个武宗,缓缓收了威势,随意而立,可却压制得十二万人,敢怒而不敢言,直将自家主场全盘丢失。
这等情形,便如当年鬼子开进东三省,愣是让数十万东北军,原地失守,徒然成殇。
实力啊,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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