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林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雅菲递到自己手里的五万两银票“您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啊。”饶是他出身富贵也不能不说五万两实在不是小数目。
江雅菲微笑道“你算一算,这些钱紧一紧,修整防海堤坝和官道够不够?”
林霄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在算盘上算了起来。
“阿木,整修大堤和官道,所有的材料我都要最好的,尤其是防海大堤,这关乎着的我清城县的安危大计,你别给我省钱。”江雅菲提醒道。
林霄的手一顿,良久后抬起头“连人工加材料,只整修大堤一件,就要耗费银子五万三千两,官道你要修建到那呢?如果要修建到竹山十里堡,和州府的官道相连,最起码也还要五万两。”
江雅菲面色一僵“是么?只能够一样所用么?”
林霄点点头“回大人,只能选其一。”
江雅菲咬咬牙“先干起来一样,是一样,阿木,你最近辛苦些,从明天开始,防海大堤就动工整修,可怜我清城县年年受台风侵害,受损百姓无数,这海堤尤其重要,你回头找来匠人,告诉她们,今年修整的海堤一律统一设计、统一材料,而且所有地基都给我最少打两米深,到时候我要亲自勘察、验收,哪里不合格,哪里给我重建。”
“是,大人。”林霄低下头应到,心里不由动容。
江雅菲交代完林霄后,一个人皱着眉在院子里踱步,远处是辽阔的大海,近处是幽深的青山,可是她心里却忧虑重重,除了官道外,她心里尚且还有几件大事在考虑,可是官道不通,另几件事就没法做成,防海大堤是眼下最紧要办的事,不修不成,官道却是关乎清城未来前途的另一件大事,不修也不成。
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高兴地大喊“梅叔、梅叔备车,我要出去。”
梁寒急忙拿了她的官衣“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江雅菲笑道“我想起一个好方法,既能够解决官道的问题,还能解决渔民的生机问题。”她换了官衣,看了眼梁寒“我去了,晚上你将母亲她们照顾我,我有可能不回来吃饭。”
江雅菲走后,梁寒不由低低叹了口气,她的背影瘦俏单薄,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的很,她又瘦了,腰细的仿佛一只手都能握过来,昨夜将她搂在怀里,他心里疼的难受,可是,他又不能拦着她,她是做大事的女人,能为百姓做事,是她最大的快乐,她高兴,他也就高兴。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适合做正夫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老夫人来到了梁寒地身旁,梁寒急忙躬身行礼“母、母亲大人。”
江老夫人看着他惶恐的模样,极其认真的说道“寒儿,你很好,对菲儿真是没的说,真是掏心掏肺了,如果你们是一对平凡的普通百姓,可以说这已经很够了,可是,作为菲儿的正夫,寒儿,这还不够。”
梁寒咬咬唇,垂下目光“是,我知道,我出身低微、懂的又少、相貌粗鄙,确实是配不上大人。”
江老夫人怜悯的看着他“我知道,我一说到家世背景,她就会嗤之以鼻,可是寒儿,你告诉我,这世上能不用到关系的地方能有多少?就比如菲儿的这几次贬官,难道不是因为她丢失了一个好背景么?我知道那小郡王脾气任性跋扈,我也知道,他素来看不起我们菲儿,可是,只要菲儿和他做夫妻一天,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外人都不敢随便乱动菲儿,你说是不是?”
梁寒脸色黯淡,低头道“是。”
江老夫人叹了口气“再好的才华,也需要人赏识,需要人家肯给你一个让你施展的舞台,如果人家不肯,你唱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你呕心沥血也无非是给别人做嫁衣罢了。”
她看了一眼梁寒“你是很好,可惜辅助一个像雅菲这样的妻主还不够啊,她能拼命到什么时候呢?等她拼出来了,她的身子也垮了,她还能做什么?”
江老夫人走了多久梁寒也不知道,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过、悲伤,江老夫人说的话正刺中了他的心,是的,江雅菲的厄运正是从和林霄和离开始的,如果他们不分开,以江雅菲在刑狱司的表现,如今可不正该提升了么?她有那么多的抱负,如今一点一滴从头做起。
自己甲说道,如果你那时劝着些她,让她忍忍,是不是今日都会有所不同?
自己乙说道,可是雅菲那时那么痛苦,痛苦的婚姻要来何用?
自己甲冷笑,你敢说你那时没有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你巴不得雅菲和小郡王和离呢。
自己乙猛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那时只是爱她,并没有存这么龌龊的心思。
梁寒痛苦的扭断身旁的花枝,江老夫人的话带给了他巨大的震撼,让他觉得自己是何等的自私,自己独霸了她所有的爱,堵断了她所有的机会。
可是,可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我也希望我爱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做错什么了么?
林霄站在竹林里,恰恰将江老妇人刚才的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他不得不说,自己不仅看错了江雅菲,也看错了她的家人,他那时怎么就单单以为,她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卖布商人呢?她的胸襟眼界,比他想象的高多了,她的心机城府也比他想象的深多了,而江雅菲,最该看重权势的这个女子,却偏偏视权势为粪土。
他看着梁寒面上痛苦挣扎了良久,仿佛脚下有千金重般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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