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6小凤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
因为直到这时他们才现,那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手边,还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墨袍的女子——君迁在他手里!
“放开她。”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得几乎还要胜过着北方的冰天雪地。
玉罗刹挑了挑眉,居然就这么无视了西门吹雪的话转而看向了6小凤,饶有兴致道:“6小凤和西门吹雪?”
6小凤侧过头看了眼已然就要到了爆边缘的西门吹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盯着对面明显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的君迁,见她似乎并未受伤,稍稍松了口气,看向对面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你认识我们?有什么话要说的话,不如先放了这位夫人?西门吹雪对老婆可是宝贝得很。”
“宝贝得很啊”玉罗刹似笑非笑地看了君迁一眼,直看得君迁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下意识地加快了运功冲开穴道的度,果然很快就听见玉罗刹那意味不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啧,恰巧我对君姑娘也中意得很啊”话音刚落,西门吹雪周身原本就冷的气息顿时就温度更低了,君迁几乎能看见他周身纵横交错、如有实质的剑气,硬生生地避开了自己,直冲玉罗刹而去。
玉罗刹却只是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接近暴怒边缘、手已然按上剑柄、打算拔剑出鞘的西门吹雪,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的剑。
自从和叶孤城一战之后,除了平日里练剑和擦剑,西门吹雪就再也没有拔剑出鞘过了,因为在这世上,除了叶孤城,已再也没有人值得他拔剑了——天地之间,一草一木无不是他的剑,除了叶孤城,又有谁还能值得他手中之剑出鞘?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在他的身上,甚至也感觉到了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对他虽然并无影响,但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西门吹雪修长好看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剑柄,神色冷漠却又凌厉锋锐,收紧五指,慢慢地加大了力道向外拔剑。
“阿雪,等一下!”软糯温柔的嗓音在这几乎要凝固的对峙中忽然响了起来。
西门吹雪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了过来,君迁对着他笑了笑,眼里透着一股安抚的意味,西门吹雪周身的剑气稍稍减弱了几分,但看向玉罗刹的视线却还是沾满了杀气。
这一次倒真是轮到玉罗刹惊讶了——有了先前那次点穴的教训,玉罗刹这一次下手的时候特意又加重了力道,本以为这丫头虽然内力不错,但也没有强到能再次冲开穴道的程度,谁知道,她似乎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能干不少
“你是怎么冲开穴道的?”玉罗刹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若论点穴截脉,这世上还没有能强过我万花谷的!”君迁微微扬起脸,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自负——事实上,君迁从来也都是一个很骄傲很自负的人。
玉罗刹挑了挑眉,眼里划过几分兴味,正要开口再添一把火,忽然就听见身侧的女子低低地“哼”了一声,脆生生地道:
“阿雪,你别听玉教主开玩笑了。这会儿看见手下人个个心怀异心,玉教主难免就觉得被打脸了没面子,心情自然不太好,说话也就冲了些,你们就理解一下,人家玉教主毕竟是前辈么。”
“噗”君迁的话音刚落,6小凤就已经克制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对面那个原本高深莫测的人好像也在一下子变得有趣好笑了起来似的,简直就快要笑得前仰后合——君迁的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被打脸了后便恼羞成怒,所以故意找茬来掩饰自己丢的面子,但他毕竟是年纪大了,你们也就别和个老人家一般见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硬生生地就被她掰成了一出闹剧。6小凤摸着胡子好笑地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君迁和脸色铁青的男人——又说人老了,又说他丢脸,看来这次被劫,小迁确实是被惹毛了,毒舌程度更胜从前,简直就是生生地往人家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啊!
笑的人不只是6小凤,就连浑身气息冰冷的西门吹雪,听着妻子这极具个人特色的一顿毒舌,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了几分笑意,只是——那人按在君迁肩膀上的手着实是碍眼得很。西门吹雪微微移开视线,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冷冷道:
“你就是玉罗刹?”
玉罗刹被君迁刚才那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了,一听西门吹雪那冷得快要结冰的声音,心里更气,简直就恨不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我是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