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从放假到现在,我都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看到他了吧,为什么我没有一丁点思念,为什么我的日记能记下我的表姨,却记不下他呢?
夜,已经很深了,再不睡去,就该是天明了。
柏阳仍旧托着腮沉思着……
我想,也许,穆介宇她是不爱的吧。
“在干吗呢?吃饭了嘛?”这是电话那头,柏阳的男友,穆介宇的声音。
“吃了,你呢?”柏阳低着头,看着踢走廊扶梯的脚,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也吃了,你吃了什么啊?”穆介宇继续发问,净是些无聊至极的问题,这也是柏阳不喜欢和他通话的主要原因,一个狠狠无趣的好男人。
“废话,当然是饭了。”柏阳语气带着笑着,将这句本让她很不耐烦的话用以极其动听天真的声调来表达,以避免穆介宇生气,同时在心里嘀咕着,“废话,姐姐我不吃饭,难道吃屎啊。”
“哦。”穆介宇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柏阳的不耐烦,便自觉的没有再问下文,比如说饭菜咸淡的问题。
“你有事嘛?”柏阳已经开始扭头看宿舍的门了,好想早一点结束这闲扯淡的对话。
“没,没事,就是问问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毕竟今天是你开学上课的第一天。”穆介宇回答着,然后就是两个人隔着电话的尴尬的沉默。
“挺好的,”柏阳又踢了一下扶梯,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抑制住自己烦躁的心情,“什么都好,就是宿舍里太脏太乱,家里的卫生间都要比这里干净。”
“噗!”显然,那边的穆介宇在吃饭。
“嘿嘿……”这样很没有内容的闲扯淡终于在一个有意义的谈话中得到了解放,嘴角上扬,眉峰高挑,柏阳带着鬼魅的笑,“嘿嘿,不打扰你吃饭,我该去厕所了。”
“噗!”刚收拾好喷了一桌的饭菜,穆介宇刚端起水想漱个口,又再次喷涌,“咳,再,再见。”
“再见。”柏阳挂电话的时候习惯性的将脸颊迎上手机,想象那是穆介宇给她深情一吻。可是,每次结果都不如人意,“啪”很大的声音充斥着柏阳的耳鼓。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如此强烈而不懂温柔的表达感情?刚扬起的嘴角又重新复原。
她只得讪讪的挂了电话,回来宿舍。舍友们大都已经回来了,除了另外的三个在参观新修的图书馆。
看着旅行箱、旅游包满地放的宿舍,一阵阵厌恶涌上心头。柏阳蹙着眉头,在心里嘀咕,“我就是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宿舍,十来个平方,八个人住。不管怎么说都要懂得干净整洁一点,因为不管是谁,你乱一点我乱一点都是会被无限放大的。”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又带着虚伪的笑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摇摇头,柏阳不去想脏乱的宿舍,不去想虚伪的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地盘稍作整理一下上了床,并在床上架了一张桌子温习了一下今天的课业。
柏阳已经大三了,而且准备考研,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像上学期那样浑浑噩噩了。想想那些日子,柏阳就觉得就一阵头大脑疼,整天窝在宿舍里,课也不上,街也不逛,一天到晚抱着电脑不见天日。
那样的日子已经对柏阳来说,已经再见了,现在更是自己对他saygoodbye的时候!
才第二天,柏阳就已经开始遗忘了她的日记。
“哇,不是吧,阳阳,你也太有魄力了吧。早上才说的要剪去长发,下午你就开始实施,并将它变成事实了。”一群人围着柏阳,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对我进行英雄主义式崇拜,“那么长的头发,你怎么舍得的,要是我肯定会哭死的。”
“是啊,我都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柏阳嘟哝着小嘴对她们嗤笑。
“滚,看你一脸的不正经,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加上再多的表演特技也掩盖不了你得意的劲。”超级巧克力给了我一拳,被柏阳笑闹着闪了过去。
“嘿嘿,我确实挺得意的,反正都剪掉了,我老妈不会再让我把它接上。”柏阳歪着脑袋、闭上眼睛很开心的想象她妈妈生气的样子。
“哇,你什么时候剪的,不是早上才听说你要剪头发的嘛,怎么那么快?”朋友灿灿一巴掌拍在柏阳的肩膀上,下了她一跳,“来,让姐姐我好好看看。”
“且,你谁姐呢?你可是只比我大了三天而已。”多多少少,面对姐姐这个称呼,柏阳有些不服气,尤其是叫她。
“哼,双胞胎只大几分钟还要叫姐姐呢。何况我大你的还是三天,那可是72小时呢,说不定还更多呢。”灿灿狡诈着,突然她很粗鲁的掰过柏阳的脑袋,“你的头发怎么剪成这个样子啊,像是五六十年代举着抗议小红旗的清华爱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