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白建军开着面包车和王珍并行,她真想把她逼到没路可走然后猛踩油门,但见街道上还有三三辆辆的车子在行驶,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没敢下手。机会几次在眼前失去,今晚怕是没有机会下手了,白建军心里想着。正当他打算放弃时,机会来了。王珍骑着电动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有红绿灯,她迅速地拐着弯。因为是晚上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只有露灯映衬着人体不规刚的影子,夜深了,硕大影子倒映在地面上看着有点阴森可怕。不知是王珍有点害怕,还是她的速度过快惯性作用,王珍被生生地甩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只听得“扑通“一声响,电动车歪倒在路旁,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右手手掌和胳臂与水泥面作用力过大,被擦出了皮,她感到火辣辣地痛。她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还好身体没有大碍,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坤包,径直走向电动车走去,她想把电动车扶起来继续骑。
跟在电动车后的白建军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他本能的把车熄了火,想下去看看王珍摔成什么样。他那时还确时动了侧隐之心,如果王珍摔得厉害,她说不定还会把她送到医院去。但转念一想,这事不能做,路上又没有其他的人作证,万一她不识好人心反咬一口,说是自己开车把她撞伤的来讹诈他,那时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那他不比窦娥还冤吗,这样的事例太多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他伸手想去拉车门,想着这些他的手停在空中,也停止了继续的动作。他只得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王珍的一举一动。而此时他看着王珍的窘态,他心里有点辛灾乐祸起,摔伤了更好,最好把腿摔断,这样会在病床上度过漫漫长夜,一段时间不会再来祸害男人。男人为什么变坏,还不是因为有这种女人的献媚。他这样一想,心里就又有种报复的心理。她摔伤了就不用他亲自动手了,对这种人就不要有任何的同情心。
可当他看到王珍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她的电动车时,他就知道她没有什么大碍,大不了是些皮外伤,而他的心里此时似乎有点失落,他想让她身上挂点彩,最好是腿子被撞断。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此前不是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吗,而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他不想再次丧失,他心一横,发动车子,猛踩油门朝步行的王珍撞上去。
王珍没有注意此时会有一辆面包车迎面而来,她只惦记着她的电动车。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呼啸而过,她那妖娆的身姿如一片被秋风吹散的落叶,迅速倒在地上,但她仍旧死死地拽着坤包,她此时就象一只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那样子既滑稽又好笑,可惜没有观众。她只感到右下支肢一阵钻心的痛,面包车底坐排出的尾气呛得她透不过气来,便什么也不知道,浑浑沉沉地晕睡过去。
不知这了多了,一位年过五十的环卫工人扫街,发现她所扫的路段上躺着一个年青女人,身下有一滩血,她心里有点害怕,以为是一具尸体,便叫来不远的同伴来商量对策。几个环卫工人对躺在地上的王珍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致决定不要破坏现场,打110报了警,等待着警察来解决。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王珍被送了市人民医院,进行抢救。好在她只是痛晕了,除了右肢粉碎性断裂,身体没有其他大碍。
王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大床上,再看着自己的右下肢缠着绷带,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双手捧着脸号啕大哭起来。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旁的警察已等候多时,他们接到报案的是旁人,没有当事人的口供,不能盲目定性。王珍的电动车辆也被交警带走。当然也不排除王珍骑车不慎摔倒所致,秉承着公正办案的原则,当事人能提供信息也是具有参考价值的。
“你叫什么名字”警察操着浑厚的男中音头问着。
“王珍。”王珍用袖子擦干了泪,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显得楚楚动人,她见警察同志来做笔录,心中升腾起一丝希望。
“你能说说昨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件吗?你要如实地讲,你的每一句话都关乎到本案的定性问题,知道吗?”警察一脸严肃地说着。
“知道。”王珍答应着。
她现在头脑特别清醒,昨晚发生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她娓娓道来。她是什么时候下班,骑电动车如何摔倒,然后被一辆银灰色面包车撞倒,然后便痛晕过去。
“你确定不是你摔到致自已受伤的吗?”警察重复了一句,边问边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
“是。”
“你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当然。我现在该怎么办,医药费找谁呀。”王珍略带哭腔地说着。
“那好,你把这个看看,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看来这事只能定性为交通肇事逃逸,我们查清了再来通知你。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得要肇事者出。”
“好的,警察同志,谢谢你。”王珍抹了一把脸,挤出一点笑容。
“别客气,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是我们警察的职责。”说完便迈着方步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