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

    “六个一密码拿去用吧。”林小婉有了蒋晨那个前车之鉴，她是不敢在招惹了，到时候她还不起。

    “不用了。”再说交情也没有好到那个程度，还是算了吧。

    胡国玉说了一句差点让林小婉吐血的话。“你不用以为我喜欢你，或者是暗恋你，你的年纪和我妈都差不多了。”

    然后人背着包就走了，留下林小婉一个人在教室里傻眼。她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脸，她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吧？妈，一身的冷汗。

    胡国玉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胡国良，一直看着，看的胡国良有点发毛。好好的不去看女人看他做什么？胡国玉报了一个数给胡国良，胡国良一愣。这是做什么？

    “我借别人钱了，你先替她还上。”胡国良直接倒在地上，有没有这样的？他借别人钱，凭什么自己先还上，他凭什么？

    “这是去哪里了？”蒋晨看着眼前的人，他真的觉得累，他妈对他，他什么都能明白，别人有怨恨的权利，他偏偏没有。

    “就是出去了，你过来做什么？”何云冰点点头。

    “我来看看，你跟那个林小婉怎么回事儿啊？抢一个女人还抢不过来？”

    周这小子就需要别人给他点教训看看，年纪轻轻的没有吃过苦，就以为自己很行了是吧？

    蒋晨不听这话还不火大，她到底要做什么啊？“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要是真心想管我的话，就不会找我朋友的父亲不清不楚的。”蒋晨也明白，自己说这话说的缺德，那是他妈，能是为了谁，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不舒坦。

    何云冰还没有说话呢，蒋晨接着说。“妈，我真的觉得够了，你还能跟周的妈妈当朋友，你心里不愧疚嘛？你晚上的时候能睡着嘛？是不是你去她家里，就是为了去偷她丈夫去的？”

    啪！何云冰低吼。“你别往你妈身上泼脏水，你父亲不是他。”

    蒋晨打断她，不想在跟她议论这些有的没有的，在说下去，又要牵扯到江培年的身上。

    蒋晨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江培年那么讨厌他，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还不是自己的，真够搞笑的了，偏偏有个人跟神经病似的，就说他是他的儿子，如果放到他的身上，他都不一定能活下去。

    “是不是脏水，只有你心里最清楚。”摔门直接走人。挺简单的一句话，但锋利得像一把尖刀，顺着她的耳朵直捅进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漓。她也不愿意这样的，可是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辈子无怨无求的对着她好，她也会迷茫的，在江培年哪里得不到的，在周的父亲身上她都能得到，她知道那是别人的丈夫，可是她控制不住。她没有要去抢别人的婚姻，她怎么就错了？

    周一围不知道林小婉现在难？他知道，他在等她跟自己说，就像是那次她来求自己一样，可是她没有。

    她明知道他现在在背地里帮她，她安然的享受着一切，然后直接漠视他的存在，她如果要是想在他这里找个乐子或者要找个掩护，这些都好说，多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他周一围做不到的。

    只要她张口，可是老是通过李冬梅算是什么意思？他什么都受得住，偏偏受不住那份儿邪气，上一秒就想扔着她不管，可是下一秒自己就把自己的想法给推翻了。每天不干别的了，就看着手表，手表上的指针就跟卡住了似的，感觉不光没往前蹦字，错眼看看甚至觉得它在挖空心思向后退，恨得他也不看了，何必自找罪受。恨得心里要死，就往死了里去逼蒋晨，什么时候弄死那对母子了，他的气儿也消了。要说这何云冰那不要脸的等级比他高，就这种情况还能去找他妈呢，两个人跟姐妹似的，就坐在哪里，他妈每说一句话都是冲着他，周一围算是明白了。今儿感情他老娘是来做和事老了。

    这事儿太搞笑了，真的太搞笑了。不说老爷子还说，一说他就头顶冒火。

    “周啊，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们三，你说我和你爸爸都当云冰是你亲姑姑的。”亲姑姑？

    靠。哪里有什么亲姑姑会爬上父亲的床？说句实话他父亲过世，他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但是他父亲是把他大姐都拖走了。这点他恨。看着自己妈妈拿人家当亲姐妹似的护着，周一围真的很想对母亲吼，可是不能。

    何云冰眼里带笑的就看着周一围。“周是不是对何姨有什么误会啊？要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一下，我们当面聊聊。”

    在林小婉哪里受的气还没消呢，这边又来一个，直接无视，摔了门就走了。在半路，爷爷给他打电话，周一围开着车过去了。

    老太爷没有别的意思，介绍几个人给周一围认识，周一围也算是明白老太爷额外的意思了。

    老太爷现在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心里能挂着的也就是这个孙子了，就是要走，也得给孙子的路铺平了。

    老太爷抓着周一围的手说。“我家里就这么一个孙子，也是最像我的，说句不好听的，周的爸爸那简直就不像是我的孩子，不说他了。”

    对方倒也是爽朗。“周不错不错，我闺女这才从外面回来。”

    相亲？周一围想笑，老太爷在下面掐了他一把，他没有笑出来。

    等人走干净了，他推着老太爷的车，祖孙俩准备出去透透气。“不愿意也别表现出来，早当年他们算是什么，给我们周家的人提鞋都不够的，想攀我孙子。”

    老太爷的傲气一直就是在，除非是他认同的，不然谁在他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你呀，别脑子烧坏了，看不起是看不起，可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是要用的。”

    周一围觉得他爷爷就是一个狐狸。“你爸和云冰的事儿，其实我知道。”

    那孩子从小就喜欢云冰，可是云冰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周也是一个好孩子。蒋晨到底是谁的孩子不重要，他也没有想过，姓江姓什么都好，但是绝对不能姓周。这点他和何云冰的意思是一样的，周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只能是周一围。

    周一围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何云冰不就是吃着他不敢说嘛，行啊。

    他倒要看看，母亲是对他这个儿子好呢，还是对那个姐妹好。“那个女孩子，你觉得你们合适嘛？”

    都什么时候了，又提起林小婉了，奇怪的很。之前他带人过来的时候，他不提，现在说是分手了，他才提。

    “爷爷，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爷想着孙子的话，什么样的人？和他曾经一样，不把一切放在哪里，张狂，可是张狂也是有底气才能张狂的起来，不见得就是说不好。

    “可是在她面前我能吃瘪，我第一次跟人家说对不起，第一次不要脸，把脸皮都扔地上去了。”周一围慢慢的说着，他是挺无耻的。

    老太爷听了那些话倒是笑了出来，拍拍孙子的手。之前他的意思是没有多大的反对，可是心里对林小婉没有什么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可是现在他喜欢这个叫林小婉的。他们三代祖孙做事儿都是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明知道伤了别人伤了自己也继续下去，可是只有周停住手了。有这样的女人陪着周，他就是闭眼睛也满足了。

    “爷爷希望你能早点结婚。”周一围的心里豁然敞亮了。

    现在不管老太太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老太爷一松口，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你妈不愿意吧？”

    老太爷哼了一口气，到底是小家小户的，没有远见。周一围没有说话。

    周一围和蒋晨再次狭路相逢，蒋晨是被他妈弄的现在想去当和尚的心都有了，觉得烦。

    本来觉得自己的脸色就够不好的，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的脸色更糟，有些泛酸的说着。

    “呦，哥们怎么没去找小婉啊，吃瘪了吧？”周一围倒是挺气定神闲的，这东西就是我吃得到，你吃不到，所以你靠猜的。

    我吃不到我也不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吃瘪啊，脸色不好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我昨天没有睡好啊，起来晚了。”

    蒋晨的脸更难看了，站起身，有什么好炫耀的。“蒋晨。”周一围喊了蒋晨一声。

    蒋晨停下脚步。“你说我应不应该叫你一声弟弟呢？”

    蒋晨没有回头，身体有点僵硬，好半天才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别拿你那身份来恶心我，我攀不上你们周家的大门，我是姓江的。”不管怎么样，江培年这个便宜老爸是坐定了。

    蒋晨特潇洒的在扔下一句。“小婉跟我见面的时候可一直在笑，对你没有笑容吧，周好好检讨检讨自己。”

    周一围的秘书看着老板的脸扭曲在扭曲，然后看着手里的手机，抖了几次，看样子是要摔，她才站起身。

    周一围一生气他就喜欢砸东西，可是林小婉不喜欢。林小婉说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穷啊，砸什么东西？周一围看着自己的东西，心里突突的冒火，不摔东西，他心里的邪火儿肯定下不去。

    对着秘书咬牙切齿的说着。“手机给我。”

    秘书一急，怎么要摔她的手机啊？她是得罪谁了？

    周一围的脸都青了，合着他们还见面呢是吧？想着蒋晨还有脸跟自己说那些话，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是不是别人不要的脸都贴到他的脸上去了，二皮脸？越是想，脸越是扭曲。

    秘书才把手机递过去，他咣当一声就给砸了，然后拢拢自己的衣服，站起身。“算工伤。”

    秘书都要委屈死了，这是她好不容易交上的男朋友送的，不是工伤不工伤的事儿。

    经事实证明，周一围其实也有神经病。跟人有仇似的盯着自己的手表，然后给她打电话。

    “你在哪里呢？”对方不说话，也行，前天他弄了一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正好现在就能用上，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准确的找到她所在的方位，他早就说了，就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在她工作室的门口站着，不进去。他进去干嘛？才生完那个便宜儿子的气，现在又进到人家的地盘里去，没意思。打电话，呦和，她还不接。在打，一直打到她接了为止。

    “我在你门外呢，出来。”林小婉觉得自己也不是做特种行业的，他想见，自己就得滚出去给他见，这两天忙着曲岩的事儿，她都脚打后脑勺了，哪里有多余的时间给他？

    “忙呢。”挂了。

    电话持续在响。他还来脾气了，她能说的都跟他说了，可是他就是弄不清似的。

    “周一围，我很累……”

    “乖，出来我就看一眼。”林小婉挂了电话，今天不出去他是肯定不会走了。看就看吧。

    走出去，看着对面的人。“你是不是要付我钟点费啊？”

    她就随口一说，他当真了，拿出皮夹子，开始在想拿多少张出来合适，后来干脆整个钱包都扔她手里了，林小婉的脸皮抖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走，他从后面抱住她，就不撒手。

    “松开。”

    周一围不松手。“我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我钱包里的钱不够，给多少都不够，可是我的卡里面有不少，你的一面我觉得是天价。”

    林小婉皱眉，这人是从哪里才培训回来的？

    周一围跟神经病似的，自己神神叨叨的说完了，然后叮嘱她两句。

    “你不能在见蒋晨了，你也不想他想不开吧？男人对这事儿特在乎，特容易想不开，弄不好他那天就直接上吊了。”

    林小婉额头飘着三条线，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没有吃药呢？

    周一围自己说完了，觉得挺美的，在人家哪里占够了便宜想着蒋晨说的话，哼，有说有笑算什么，能让你抱嘛？

    结果才上车，车还没有开出去多远，林小婉给他发短信。他手机里删掉的号码那海了去了，当初让秘书给找回来，秘书都要哭了。找回来之后，自己特美的弄了一个称位，小婉。这一看就是家里人多好。

    拿出手机一看，小婉。感觉真好，在打开短信一看，感觉不好了。

    林小婉直接一条短信就他给飞掉了。“有病就吃药，烦恼你下次别在出现我面前了，我神经疼。”一个脏字都没有，可是他就感觉她是在骂他呢。

    林小婉是赶紧弄钱，不过还差一点，她现在都习惯了，天天借钱过日子。曲岩那边情况还算是稳定了，不过医生也说了，甭想离开这个医院了，等着生吧，就怕生的时候血压在飘高，曲岩本人根本就没那毛病，只能是孩子拐带的，可是现在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保住被。还钱给胡国玉，胡国玉看了林小婉一眼。

    “不用还了，有个傻子替你还上了。”林小婉一愣，一个傻子？

    是谁胡国玉背着包走了，弄的林小婉一头的雾水，这孩子是不是钱太多了，没有地方散啊？

    既然这样能不能在多散一点啊？自己千辛万苦终于做出来一个精品，自己都感觉哇，现在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拿去给江培年看，就连江培年也是连连称赞，不知道怎么被胡国玉给知道了。

    “你不是要还我钱嘛，我听说你喜欢做那个紫砂壶，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你把你做的做好的那一把给我就行，不会舍不得吧？”好小子，在这里等着她呢。林小婉好想吐血啊。

    这次赔大发了。胡国玉也不知道手里抓着谁给的巧克力直接扔到了林小婉的手上，那上面咬了一口，剩下的这是准备赏赐给她了？林小婉舍不得啊，可是在舍不得，人家都说话了，你能怎么办？

    第一次体会到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好好的牙齿打掉了能舒服嘛？

    胡国玉特喜欢那壶，以前他对这些没有研究，不过他妈妈喜欢这些，借花献佛，母后大人过生日直接捧着东西就过去了。

    胡母是一个非常有艺术感的女人，为什么喜欢老小，就是因为上面那俩大的身上铜臭味太大。捧着在手里就不撒手了，看着像是名家做的。细细的打开壶盖，看下面的刻印。

    “林小婉。”这是谁啊？哪个大师，怎么没有听说呢？这批弄紫砂的大师里她也认识不少的人，没有这个名字啊？

    胡国良口里的酒一口就对着胡国玉的脸喷过去了，胡国玉拉过胡国军挡住。

    “你干嘛，你有病啊。”胡国军在哪里叫嚷着没完没了的。

    胡国良缓缓心神，谁？

    林小婉？看老妈哪个喜欢的样子，不像是为了国玉装的，他老妈那眼睛跟淬了毒似的，一眼就到底。

    “妈，你看这玩意好吗？”胡母抬起头看着老大，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玩意，你倒是做出来一个玩意给我看看？”

    胡国良嘿嘿傻笑。“这是我朋友做的。”

    胡母一听，细细的打听，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问了半天一在的确定，这个年纪，不太可能，不是花钱买的别人的吧？

    这行不是没有。有都是为了出名什么都做的，这样一想，手里的东西立马就大打折扣，怎么看着都是徒有其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