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习惯,除在皇帝面前没办法要表现自己的忠心外,不曾跪拜他人。武甲假装没有听见,两腿直直竖在那里。冷不丁的,一个棍棒敲击在武甲的小腿肚子上,他噗通一下跪到在地。还未等他再做动作,又一棍子敲击在后背。武甲疼的直咬牙。周吉和善美搞不明白什么名堂,反正听到武甲被结实地敲打,心里格外欣慰,他们未等再做催促就一起下跪。
“下面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未回答,也不知道谁该首先回答。武甲在生闷气,他认为这是一帮歹人,周吉和善美不停地猜度,可是没有结果。总之,周吉觉得,这些人要比丞相武甲要好,落在他们手里也比跟随武甲回都城要好。善美呢,虽然惊恐,可是只要周吉在身边她就无所谓了,大不了一起去死,她在被押上马车时就是这样想的。
周吉其实心情比较低落,他的计划和愿望全盘落空,而且他和善美一同被捕,等待他和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惩罚。他不但害了善美和自己,还连累了父母,虽然可以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可要看皇帝当时的心情。皇帝的爱妃被拐走,皇帝能不大发雷霆吗?后果是很严重的。
周吉当然知道武甲的用心,就是暂时不便说出真相,先不令善美难堪,待把他们押回去让皇帝定夺。周吉觉得一切都完了,若是他被斩杀,善美肯定也不活了,皇帝一气之下就要杀周吉的父母。
沉静片刻,武甲的脑袋上挨了一小棍子,能听到咚咚的闷响。
“你先说,你先说。”几个人围在武甲周围连说带唱。
武甲继续保持沉默,他虽然跪在地上可仍旧估计自己丞相的尊严和脸面。
“拖出去杀了他喂狗!”
瓮声瓮气的声音发怒了,武甲的两臂被拽住,这就要往外拖。
“我说,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武甲开口问道。
“我是本地的土地爷爷,今天傍晚正在祝寿,不想被你们的马蹄声坏了我的喜庆,你知不知罪啊?”
“笑谈。朗朗晴空之下,有何土地爷爷这一说法?”武甲终于发威,上半身还挺了挺。
“还真有不信的,天兵们,先解开他的蒙眼布,让他睁开狗眼瞧瞧。”瓮声瓮气的人发布命令。
武甲蒙眼的布被解开,他眼前一阵虚光,头脑也晕腾不止。武甲抬头眯眼仔细观望,见上方坐着一个庞然大物,面部狰狞可怕,后面像是趴卧着一只打老虎。左右都是些怪物,马头牛面有的背后还晃动着大尾巴,手持巨大的狼牙棒。
这是在一个大房屋里,依稀看得到桌子和床,火把闪烁,台子上堆满水果、坛子和不知道什么食物,昏迷的火光摇曳不止,冷风阵阵袭来不觉一片萧杀。武甲迷惑不解,自己也感到置身于迷幻的境界。
“围上他的眼睛,人间的俗子不能看天界的环境。”
又是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发布命令,武甲的双眼重新被蒙蔽。他将信将疑,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这是哪路的神仙或是土匪。不过目前落在这伙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手里,需要小心对待。
周吉并不相信人间会有任何的鬼神,不过只要他们不对善美有所伤害,就算告慰了自心,若是敢于擅自动善美一根毫毛,周吉就要不顾一切地拼命。周吉的腿部没有被束缚,他把力量集中到腿部,静待变化。
“先说说你吧,刚才解下围布之人,说说你姓名和职务。老实点,不然你的肉皮就要被刀子划割。”
“我?我乃当朝丞相武甲是也。”
武甲本不想着急说话,但是当听到肉皮会挨刀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挺挺胸脯,跪在地下昂然回答。
“什么为当朝?武甲你回答一下。”
“啊?当朝就是我朝,整个的山河都是吾皇的天下。”
“哈哈哈!天和地乃至于银河,都归我玉皇大帝管辖,一个小小的人间皇帝,算做什么东西?”
“玉皇大帝为最高统帅不假,可是大众亲眼目睹的威武之人,就是我朝皇帝。”
“武甲,我来问你,你的眼界能看到几米的距离?”
“人的目击之处大约在百米开外。。。”
“那千米的距离和万里的遥远,你能够看到吗?”
“但是能够听到,也能够通过他人的瞭望而得知。”
“武甲,我给你个时间,让你一直走下去,看看你能够走到尽头吗?”
“这个。。。本丞相不曾体验。”
“丞相?丞相算是什么职务?”
“丞相辅佐皇帝。”
“你该辅佐皇帝什么?”
“国家大事,日常的事物,无不是丞相应尽的职责。”
“奥,看来你很忠心啊,你做过什么好事?”
“这个,这个,这个无尽期数,一言难尽。”
“好事都想不起来了,就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做过好事,整天算计你的权力,不是吗?”
“。。。”武甲一时语塞,也是因为他想不起来了自己做过的好事,要是说针对家人倒是不少,可是不方便说出。
“我来问你,你此番路径这里急急忙忙是何缘故?”
“本丞相受皇帝委托,前去固县办理贪赃枉法的官员。”
“奥?你们人间还这样麻烦,竟然也有渎职的官员。”
“是的,天上人间一个道理。”
武甲此时承认了还有天界,只是由于他貌似找到知音,也顾不得不相信什么神灵鬼怪了,只要能打击周吉洗清自己就是妙棋。周吉沉默不语,他忽然觉得这个提问是在给武甲下套子,难道他们也嫉恶如仇?善美静静地听着,内心只想发笑,因为她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