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定要送走

    凌晨两点。

    花凌玉睁着大眼睛，看窗外被城市灯光照着的夜空，看得见几颗明亮的星星。这样静的夜，她已经看了闹钟无数次，可是每次闭上眼睛除了程钟捷的脸和之前晚上见到的场景，她睡意全无。她明白程钟捷让她见那些场面的意思，他是想她能自己离开，可是她害怕完之后，心中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与担心，而且更加坚定了要陪在他身边的心。原来，他生活的这样不易。

    睡不着，干脆起身，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间大客房。花凌玉下床，朝客厅走去，给自己倒一杯水，站在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心中觉得宁静。A城这座陌生的大城市，因为有了程钟捷的存在，她才会这样的义无反顾，这就是所谓的爱吗？爱的力量就是如此吗？花凌玉没有爱过谁，但是她想，她能这样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她就是爱上程钟捷了吧，这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吗？

    想到程钟捷的样子，花凌玉就笑了，那么淡，却又那么幸福。他要送她走，她也有办法留下。她是下定决定要留下，那么谁都阻拦不了她，当然也包括程钟捷。

    不知是几点钟睡去的，醒来时已是阳光普照。花凌玉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已经将早饭端上桌的程钟捷。刚睡醒的她还有些傻傻的，程钟捷看她呆呆的样子，笑了：“梳洗一下，来吃早饭吧，这是A城一家很有名的包子店的包子，还热着，趁热吃不错。”花凌玉点头，转身又进去梳洗。有这么一瞬，程钟捷觉得他们就像住在一起的小情侣，想到这时，就笑了，笑里带着自嘲，曾经那么全心全意、倾尽所有的去爱，换来的是什么？还敢再那样爱吗？自己都不敢再想了。

    整理好自己的花凌玉，坐在餐桌前，和程钟捷一起吃着早饭。喝一口程钟捷倒好的牛奶，花凌玉抬头看坐在对面的他，问：“一定要送我走吗？”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听得到彼此呼吸声的房子里，花凌玉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楚。程钟捷不看她，点头。

    昨天晚上他住在零点酒吧他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中，一晚上，脑中来去的都是花凌玉的笑，或温柔或活泼或古灵精怪，扪心自问，他真的不想让她走，可是她必须走的理由又比留下来的理由多太多也充分太多。

    “为什么？”花凌玉似乎不甘心一般，还是要问一个理由，其实她心中是很清楚的。程钟捷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看到了，我的生存环境，随时都有危险，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也随时会面对危险，你为什么要放着好日子不过，跟我过这样的日子？没几天你就要开学了吧，大学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你努力考上了，如果为了我放弃，不值得。还有你的父母，你也该为他们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