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叹了口气,抓起她的手,说:“你容爷爷前几年退了,容伯伯今年又要大选,需要楚家的支持。”
陆弯弯点头,表示理解。
她虽然从前就不关注政事,接手写意后也了解了一些,因为上面的许多政策还是会影响企业的发展。
楚家虽然没有军界的地位,可是楚暮晚的父亲却是在常委任职。他老来得女,上面又有两个哥哥宠她,听说一个从政一个从商,更加巩固了楚家的地位。
这种双剑合璧的组合在如今的高干家庭挺普遍的,可是做得优秀的却甚少。提起A市,目前唯有钟离家的堂兄弟可与他们媲美。
这样话题不免扯远了,绕回来说,容妈妈只是想告诉她,楚暮晚今天有资格站在这里,与她身后强而有力的背景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些,是陆弯弯没有的。
“弯弯啊。”容妈妈喊她,好像还有别的话,所以显得语重心长,酝酿了下才说:“晔儿他打小就爱胡闹,家里谁也管不了他。两年前和暮晚解除婚姻以后,执意要离开部队,本来你容伯伯托了关系,帮他安排了事做,可是他非要从商。这几年一直在外面跑,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如今是你容伯伯的关键时期,倒不支指望他能帮忙,可也不希望被他扯了后腿。”
陆弯弯对于她这话的意思一时猜不透,也就笑笑,没有说什么。
楚暮晚很快回来,这话题就打住了,三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容妈妈的身体毕竟还没好,熬不住,便早早去睡了。楚暮晚见佣人送药,便跟着进去了。
“陆小姐,你跟我来吧。”佣人说。
陆弯弯点头起身,随她去了二楼。
佣人将她领到一间客房,便走了。
陆弯弯关上门,目光环绕了一遍室内,装潢和整橦别墅的风格一致,低调奢华,倒也没什么特别。坐在床头,将包搁在桌上,目光掠过床头柜的桌面时,被上面的摊开的资料吸引。
确定地说,是一些照片和报纸、杂志的初稿,那是她与华澜在咖啡馆起冲突那晚的照片。她脸色骤变,又翻了几页,看那些资料,可以确定是杂志社、报纸准备印刷的东西,有的已经出稿,却被拦截了下来。
手里握着这些,她心情莫名的又沉重了一分。
这时房门被人轻敲了两下,她回神,对方已经推门进来,露出刚刚那佣人的脸。她目光掠过陆弯弯手里的拿的资料,才笑着说:“陆小姐,家里没有女人睡衣,夫人就让我去楚小姐房里要了一套,让您无凑和着穿。”说完,将一套绿色的丝绸睡衣帮她搁在床头。
陆弯弯又怎么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容妈妈做这些这样明显,已经不需要掩饰。她弯了弯唇角,低声说:“谢谢。”
“那陆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佣人问。
陆弯弯点头,她便退出去。
门板被关上,陆弯弯扬起的笑容凝结在唇边。她没有去动床上的睡衣,也没有洗漱,便脱了鞋上床,拉过被单将自己裹住,蜷缩那张偌大的床面上。
房间的大灯关了,只有外面透出来的一丝丝光亮,她就在黑暗中那样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好像有大灯闪了闪,接着引擎咆哮的声音隐隐地传了来。
她转头看了看,心里突然有点紧张,猜测是不是容晔回来了?可是容妈妈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回头想想回来了又怎么样呢?于是她坐起来后又恹恹地躺回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彼时,容晔已经将车子开进车库,握着车钥匙下车来时,看到一辆眼熟的红色甲壳虫停在车库里,盯着车牌看了一眼,确定是陆弯弯的,不由有些猜疑。
进了别墅,佣人们还没有睡,上前来帮助接过他手上的外套。
“有客人?”他问。
“嗯,是陆小姐来了。”保姆回答。
因为楚暮晚常来,又时不时与容晔碰到,也从未见容晔特意问起过,所以保姆就将她自动忽略,只说陆弯弯来了。
“我妈呢?”容晔又随口问了一句。
“夫人吃了药已经睡了,陆小姐在二楼。”佣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