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与唐昕锐交谈了一会儿,蹙眉突然转头,对身边穿着米彩服,站得笔挺的士兵吩咐:“找点跌打酒来。”
那士兵楞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到陆弯弯脚上的伤领悟过来,双腿并拢敬了个礼,回答:“是。”然后匆匆下了车。
容晔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衬衫坐着,下摆显得更短了,蹙眉,找了条毯子扔到她腿上盖住。
五分钟左右那个兵便捧着酒药回来了,笑嘻嘻地交到容晔手里。陆弯弯看到他拿着药酒走过来,莫名的心里一慌,转头看着唐昕锐便脱口而出:“唐哥,你帮我擦吧。”
真是病急乱投医!
这丫头何时看到有容晔的时候,自己近她三步之内过?而且他不用转头就可以想像到容晔的脸此时会有多黑,要死也别拉他做垫背啊。
唐昕锐心里哀嚎,面上却不动声色,痞痞地笑了笑说:“刚刚上头来电话说有批物资过来,我去看看。”然后脚底抹油在下了车。
倒也不是怕容晔,只是两人的事他不宜掺和。
被留下的陆弯弯只能看着容晔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的座椅上。手刚碰到她的脚腕她还是不甘心地躲了一下,却还是被他稳稳握在掌心里搁在膝上。
陆弯弯样子有点局促,最终没有挣扎,任他将药酒倒在掌心里,他提醒,说:“会有一点儿痛。”这次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声音淡淡的。
可是他越是平淡,应该是越蕴含着什么情绪的。陆弯弯不想这时候惹他,便咬着唇点了点头。
容晔带着药酒的掌心贴着脚踝,一点点将淤肿揉开。的确是痛,还带着灼烧感。陆弯弯咬得自己唇色发白,强忍着一声都不出。
容晔看着她的唇上留下一排唇印,这样隐忍又坚韧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动不动就鼻涕眼泪的小女孩完全不同。
他记得从前有一次陆弯弯跟他们去郊外烤肉也扭了脚,他帮她擦药酒时叫得鬼哭狼嚎。他不耐烦地抬头时,就看她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盯着自己,小声地喊晔哥哥,让他的心顿时就软了。
在酒店的安全通道里,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喊晔哥哥,用那样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的心里的确是有丝震动的,仿佛又回到从前……
“晔,快来。”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唐昕锐在外面喊他,听来口吻很急。
陆弯弯只觉得眼前有个影子掠过,容晔便已经下了车。她将腿曲起,卧在椅子上待了一会儿,有个士兵见她光着脚,便送来一双拖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似乎越积越多,熙熙攘攘的,她有些好奇,便一瘸一拐地下了车去凑热闹。
这时的余震已经过去,地面恢复平静,但是还有好多人聚集在大街上,她看到都围绕在附近一幢楼前仰望。自己也跟着眯眼望上瞧,才看到大约在十楼左右的位置,有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悬空在外面的防盗栅上,仅用一只手抓着上面的栏栅,摇摇晃晃的身子像只风筝,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下面的人看着这惊险的一幕,有人害怕的尖叫,有人跌在地上哭泣,每个人都揪着心。
救援的人员已经上去了,阳台的窗子也被打开,可是防盗栅的空隙太小,根本将他拉不上去。下面有两个人影吊着绳索上去,动作迅速,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深恐那个男人一个不小心摔下来,摔成肉泥。
陆弯弯的眼睛却盯着爬上去的那两个人,都是她认识的,一个是容晔,一个是唐昕锐。人群中突然发出尖叫声,她看到那个男人突然剧烈地挣扎了几下,身子直直落下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害怕闭上眼睛,不敢看,耳边传来尖叫、惊呼,各种混乱的声音。可是过了半晌,她才注意到并没有听到预料中那种沉闷的声响。
不知什么时候就连周围都是安静的下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周围的人还在屏心静气地盯着上面,神情就像虔诚的教徒。
她也朝那边看过去,就见那个男人腰部捆着绳索,容晔与唐昕锐正一点点将他下坠的身体往上拉。最后那个男人是被容晔驮在背上,从几百米高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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