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了,每年均要忍受这种折磨。
风瑶子手捋须冉,听了凤墨的讲述,半阖了眸子,思忖了良久,蓦地睁开眼,问道:“你们俩同房了没有?”凤墨一怔,随即摇摇头。自己这个傻王爷,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王妃,竟然有这么多人好奇感兴趣,现在自己的师傅也。。
长眸一眨自嘲道:“拜师傅所赐,还没呢。徒儿一直在努力着呢,师傅教给我的这个避祸的招术好,一个傻子,懂人事才怪呢!要是真同了房,岂不弄巧成拙,我那个王妃不怀疑才怪呢!”
当日,凤墨的处境,唯有此法方可保全,混淆众人的视听,所以凤墨不惜装疯卖傻好几年,甚至连最亲近的太后也相信自己的皇孙傻了的事实。
风瑶子看了看苦笑的凤墨,哑然失笑:“墨儿,你傻?不会就连个巧法也想不出来!听你一讲你这小王妃的身子如此娇弱,只怕有些事不做是因为怜惜罢,看来你对你的小王妃动了真情了?”
凤墨长眸微阖,脸上溢起一片柔情,不由自主地微微颔首。
风瑶子脸色一敛,微微沉吟了一下,皱了皱眉:“你这个小王妃,身体该属于不足之症,体内只怕积聚了不少的寒毒,平时可是一直药陪着罢。这种体质本就虚寒,如果用药不对症或是不甚,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为师不知道她平时的饮食如何?有时候饮食不当也会使身子每况愈下。”
凤墨一怔,他一向对黛玉的饮食非常上心,私下里常常吩咐明婶给她调理,府里的人参燕窝这些珍品自不在话下,府里的饮食对她的身子应该无碍。
但黛玉从前的饮食他并不了解,依着她先前的性子,敏感忧戚,多虑多思,只怕心病放不下,再好的饮食也形如虚设。
不禁点头道:“师傅说得是,她从生下来便吃药,据说在腹中时其母体质便很弱,故自诞生起这些年一直没离药。不过自成亲后,我每逢十五望日时为她输送了不少功力,应该是好了许多了,体质明显地强健。但不知为何又旧病复发了!”
说着眉头紧拧,长眸一片担忧不解:“我号她的脉时发觉她体内总有一股气流迂滞,不知何原因?”
风瑶子微微摇摇头:“象她这么久虚的体质,你的功力只怕她接受不了,虽暂时走到了增强体质的效果,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罢了,但并不能根治。这种久寒之症,调理机理应先用清淡温中和胃的糜粥徐徐饮之,和药以服之,等其脏腑调和后,身子渐安,然后用些温性的补药,最后方能用些效力猛点的,这样病根方能尽除。如果从一开始不等其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功力,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说着瞥了凤墨一眼,有些好笑道:“幸而你俩没同房,不然。”
凤墨一惊:“不然什么?”
风瑶子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她这种体质,如娇花软玉,需慢慢地调养,所用之药宜温和不宜生猛,而且,你的功力输得太多太急反而有害无益,她根本接收不了,气流在体内反而会影响血脉的运行,打破体内的阴阳平衡,引发以前的旧疾。”
见凤墨凛然,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好在你们没有同房,不然她的体质只会越来越虚!”
凤墨心内暗自庆幸,漆黑的两道英眉紧蹙着:“求师傅给个妙方,或是一些灵丹妙药?”
风瑶子捋着须冉,沉吟半晌:“这样罢,待为师好好想想,给你的小王妃点配几味药,你带回去试试效果罢!”
凤墨知道师傅医术精湛,不由心里一松,一张俊脸恢复了慵懒邪肆,长眸闪动:“那墨儿只有谢谢师傅了!”
风瑶子见状,笑道:“为师只是估摸着开个方子,但如果你能将她带了来最好,为师望闻问切一下,会更有把握一些。”
一面说着复又不解道:“你水师兄也是的,你的情形他是最了解的,皇宫里的水有多深,他该深知,怎么会给你安排了这么一个身子娇弱的王妃呢。前路不知深浅,这样的身子将来如何能与你一起共担风雨呢?”
凤墨却慢慢地坐了下来,手抚摸着莹润的棋子,半晌,俊脸邪肆一笑:“师傅,墨儿这个王妃,她的外祖身为国公,世袭往替,出身可谓是清贵无比啊!”
风瑶子微微一哂:“这样的家世背景,确实荣耀,可是有这样背景的人家可谓如过江之鲫。她这样的体质,远嫁茜香,岂不更让人起疑了。你师兄到底怎么想的。”
见师傅口口声声埋怨水溶,凤墨不觉心里暗笑,师兄好意促成这桩姻缘,好好地被师傅埋怨。凤墨长眸一转:“她可是圣朝的才女,她的父亲据说是前科探花,书香继世,三代列候,五代书香。只是身世未免凄凉了些,自小母亲去世,父亲公务繁忙,无暇教导,便将其送到京城外祖家,但三载后父亲复又离世,她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各受舅母冷落。因水师兄与其父是忘年之交,见她情形堪怜,故才上奏给墨儿系的这根红线!”
想到黛玉的身世和这些年所受的冷落慢怠,凤墨心里不觉揪得一阵痛,一双长眸有些寒戾,俊脸绷紧。随即慢慢地将手中的棋子轻轻地落下。
风瑶子闻言眼前一亮:“前科探花?她的父亲可是姑苏林如海?”
凤墨诧异地看了看师傅:“师傅如何得知,师兄告诉过我,她父亲的名讳确实是这个名字,听说生前为人潇洒,虽担任着巡盐御史,但却是一肩明月,两袖清风,一身的傲骨,为人清廉得很。故师兄才非常地敬仰!”
风瑶子长吁一口气,微微颔首,拈起一枚黑子落下:“这便是了,为师当年游历圣朝的名山大川,曾游历到扬州地界,机缘凑巧,曾与此人有过数面之缘,算是个故人罢!想不到,墨儿的王妃竟会是林如海的女儿!”
沉吟了一会,抬头微笑道:“此次只怕为师傅不尽力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