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话,几人就各自回房了。祈月发现,楚聿似乎完全忘记林郧阳被烫伤这事了,兀自喝了解酒茶,洗漱了就开始换衣服上床。林郧阳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祈月心里感到挺愧疚,不得不提醒道:“林大人刚才被水烫到了,是不是送些药过去?”
“嗯?小月刚才说什么?”楚聿似乎才回过神来,不知刚才在想什么。
“我说把烫伤药送些到林大人房里,他被水烫到了。”祈月又重复了一遍。
楚聿一拍脑袋,自责地道:“险些忘了!”几步走到立柜前,拉开从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箱子,这是他专门给祈月准备着装日用药品的,如烫伤药,跌打扭伤药,割伤药,感冒药,变装药,只要她可能用得上的都装了的,怕她分不清楚,还特地写了标签在每个小瓶子上贴着。
楚聿出门,见祈月也跟着出来了,回过头柔声道,“小月别跟来,快去睡觉,我给林大人把药送了就回来了。”他以为祈月被今晚的事吓到了,所以想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今晚发生这种事能怪祈月么,不能。他也舍不得责备她。她平时已经很听话地按照他的嘱咐去做了,从来没出过差错。都是他自己喝酒误事,一时不察才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聿哥,林大人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想跟你一起去向林大人道谢,刚才我忘了。”祈月道。
楚聿一想也在理,便没有阻止祈月跟着。
林郧阳洗漱了以后,正脱了衣服准备上床休息,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门就被敲响了,“阿阳,睡了没?”是楚聿的声音。
他以为只有楚聿,就直接穿着解了带子的亵衣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却看见楚聿背后还跟着个祈月。她看了他一眼,面带讶色,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林郧阳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胸腹,不由脸上一热,迅速转过身把敞开的衣服合拢,一边道:“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楚聿领着祈月进去,“我给你送药过来,你手怎么样了?”
林郧阳满不在乎地抬起右手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没事了。”
因为站得近,他抬起手祈月就看到他手上起了一堆白色的水泡,有些紧张地道:“怎么会没事,都起泡了!林大人,这种烫伤要戳了水泡快点上药才行!”
楚聿扯过他右手一看,皱着眉道:“这还叫没事,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林郧阳只得任他拖着走到桌边坐下。楚聿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长针,就着桌上的灯火烤了一会儿,“要把这些水泡弄掉才能上药,手放着别动。”
祈月在一边看着楚聿一个一个挑掉林郧阳手上的水泡,那景象真是有些渗人,如果不是林郧阳挡了,弄成这样的就是她自己了。想起他当时毫不犹豫就挡下了那茶壶,心里又是感谢又是内疚,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林大人……”
林郧阳转过头来看她。
祈月有些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实在不知道感谢的话该怎么说,“……真对不起,害您受伤……”
“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郧阳见她似乎忐忑难安的样子,忍不住加了句,“不用放在心上。”他自己没发现,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楚聿也道:“阿阳,感谢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说多少了,你的情谊我都记着的。”
“说这些客套话有意思?”林郧阳有些不自在,作出不耐烦的口吻道。
楚聿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继续给他上药。祈月觉得,楚聿这个人虽然很卑鄙,但他的确有一位很好的朋友。林郧阳对他,实在好得没话说。人一生有一个林郧阳这样的朋友也该知足了。
夏天天亮得早,楚聿一大早起来就去书房看文书了,他才上任不久,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尽快熟悉起来。
祈月也起得很早,洗漱完上好装,趁着早饭还没做好,一个人到后面小花园散散步,刚穿过院门,就看见林郧阳正拿着一根长棒在花园的空地上练习着劈砍的动作,同时也夹杂着一些变换的步法,那棍子被他摆弄得虎虎生风,似乎都带上了锋利的味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精准有力,却又不乏灵活敏捷,看着朝气蓬勃,很是振奋人心。
都说习武的人五感会比旁人敏锐,祈月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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