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妨换个愿意给丹莹公主幸福的人来掌管妖界!
殷律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一旁的殷蘅瞧了心里不由一颤,刚要劝说,离落恼怒的声音忽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殷蘅,抱着那小畜生,滚进来!”
殷蘅吓得一哆嗦,脸顿时哭丧了下来:
我说老大,刚才我一条小命都差点儿交代了,您怎么还没消气呢?
可老大既发了话,再怎么委屈也得听着啊!殷蘅无奈,抱起小麟刚要往里走,却被殷律给拦住。
“蘅儿,记住,我殷家虽是妖,可最重的却是情义!即使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儿,可若你敢做出忘恩负义之事,到时候不要怪爷爷不认你这个孙儿!”
说完,撇下目瞪口呆的殷蘅,跟着丹莹拂袖而去。
爷爷真是老糊涂了!要说对殷家有恩的,包括对老一辈的妖界世家有恩的,也只是流风君上和天羽公主啊?又关丹莹那丫头什么事?至于说为了她去和君上作对吗?
自己可一点儿也不看好丹莹的人品。只是,若爷爷这些老家伙真闹起来……
唉,殷蘅叹了口气,瞧了瞧那依然紧闭的房门——还是先操心自己吧,那还有一位自己惹不起的大爷等着呢!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进离落的阔大的房间,殷蘅忙扑通一声跪倒,真是大气也不敢出。可是房间里却半晌没有一丝声音。
直到跪的腿都麻了,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殷蘅心里开始打鼓,偷偷觑了一眼上方,嘴巴忽然张大,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中掉出来:
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吧?还是君上真的中邪了?
那向来纤尘不染的硬邦邦的床上现在却是乱七八糟的摆满了各式毛皮,然后自家那向来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君上此刻却正盘膝端坐在皮毛之上,而他的怀里,正轻轻搂着满脸伤疤、惨不忍睹的叶清悠,那张总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俊脸上此刻却是写满了全然的茫然与无措!
“痛——”木乃伊轻轻动了下,头无意识的往离落怀里拱了拱,便有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滑落。离落顿时惊得一跳,回头看到殷蘅,压低嗓子恶狠狠的道:
“你不是说伤口都处理过了吗?怎么她还会这么痛?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殷蘅这才清醒过来,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近前,伸手就要去解开清悠的衣衫查看伤口,一股大力却一下袭来,紧接着是一声怒吼:
“大胆!”
殷蘅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子就又一次倒飞出去,只是这次却没有殷律接着,殷蘅一下结结实实摔了个正着,头顿时“嗡”的一下。
“君上——”殷蘅趴在地上,万分委屈的瞧着勃然大怒的离落,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君上让自己去帮忙的吗,为什么自己按君上说的话去做了,却反而又被揍了一顿?
离落被瞧得一阵烦躁,也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抱起怀里的女子就想丢到床上,可到最后,丢的姿势还是改成了轻轻的放。
“守好她,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去找药!”吩咐了一句,离落站起身就往门外而去。只是走到门旁,却猛地回头注目殷蘅:
“她身上的伤,是你包扎的?”
殷蘅一个激灵,忽然福至心灵,忙不住摇头:
“不是,是我的侍女包扎的!”
那猝然而至的杀气陡然消失。殷蘅松了口气,再抬头,门口已经没有了离落的踪影。
殷蘅擦了把冷汗,直觉方才自己要是承认了,君上大人会不会把自己立毙于掌下啊?!
只是天啊,君上现在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像是在吃醋啊?!
“殷,蘅——”有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殷蘅一惊,忙回头,可不正是床上的叶清悠,正缓缓张开眼睛。
“真的,是你?”清悠喘了口气道。
“自然。”殷蘅狠狠的瞪了清悠一眼,“我说叶清悠,你也太大胆了吧?这妖界也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闯的?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我家君上,你这会儿,说不定连小命都丢了!”
“君上?”清悠一愣,就是传说中那个凶残无比的离落吗?可听殷蘅的意思,倒是那离落救了自己?
“不错。”看出清悠的疑问,殷蘅点了点头,“算了,反正大家都是老交情了,君上救了你也没什么的,只是你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可不见得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不对呀!”清悠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心里忽然一紧,这不是那妖女的姘头的房间吗?自己怎么又回来了?殷蘅刚才说他家君上救了自己——
“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你家君上的房间?”
殷蘅翻了翻白眼,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这当然是我家君上的房间了!不然,你早被丹莹给砍死一万次了!”
什么?那白发红眸的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就是妖君离落?!
“怎么可能?”清悠喃喃道,“不是说,你家君上,你家君上是妖界最丑陋的男人吗?怎么会……”
“最丑陋?你在看玩笑吧?”殷蘅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我家君上可是我们妖界第一美男子!你不会是和我家君上一样,脑袋撞傻了吧?亏我家君上对你那么好,一路上对你百依百顺——”
“什么百依百顺?”对面的殷蘅兀自喋喋不休,清悠听得脑仁都疼了,“我不就见过你家君上一次吗?还一路上——”
“一路上?”清悠顿了顿,忽然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吧?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第一次见到清悠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殷蘅有些幸灾乐祸,很是同情的道,“我家君上,名叫,离、落。”
还特意在“落”字上重重的顿了下。
“离落?那妖女叫他,阿离……”而自己叫他,阿落。清悠一下瞪大眼睛:合到一起,可不正是离落?
“那混蛋,竟然已经成亲了?”清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却是说的咬牙切齿。
殷蘅警惕的往后退了退,很是同情的冲着清悠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君上恐怕,真的已经把你,给忘了。而且,若我爷爷他们坚持的话,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