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所以然来,玄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发出这黑白两色极光的人,是不是,一个女子?”
“女子?”为什么门主会判断对方是一个女子?玄唐有些茫然,忙摇头道,“不是。属下当时,被玄羽少爷给一脚踹了出去——”
说到此处,玄唐顿时就有些期期艾艾,实在是那一脚太过实在,自己的右屁股蛋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过上次路遇玄羽时被踹的是左边,这次换成了右边,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可以算成一种平衡?
“据属下所知,当时那院子里也就剩下玄羽少爷和一个白衣少年罢了。属下想,那两道极光,应该和玄羽少爷或者那个少年有关。”
虚空中静了半晌,玄唐以为这次问话已经结束,微微抬起弓了半晌的腰,哪知刚刚起身,玄天的声音再次传来:“找到那个少年,带过来见我,绝不许有人伤了那少年半根汗毛。否则,你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一句更是声色俱厉,吓得玄唐一下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答应,一直到脖子都磕的酸了,才确信玄天已经不在水晶球那头了。
玄唐抹了把汗,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人给抽干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有自己这么命苦的吗?不但要杀人,还得保护人!而且听门主的语气,怎么门主好像对那神秘的白衣少年可不是一般的重视啊!
还有玄羽,他的到来好像也和那白衣少年有关……
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罢了,也就长得还算俊秀,怎么就一下子得到天地二门两位门主的重视?
想想自己还真是倒霉,竟同意了姬庸和周家那一群笨蛋出的什么馊主意,结果没引出来那绝色女子,反倒引来了一个大煞星!好在自己还算机灵,不然这会儿说不定也成了玄羽的手下亡魂!
决定了,那绝色女子自己会尽力去杀,而那白衣少年,自己不但绝不会主动去招惹,还要拼命护他周全——
玄唐可是人精一个,早就清楚,要杀绝色女子的,也就是丹莹一个人的意思罢了,自己做的不好,也就顶多落个办事不利的训斥,再换其他人来;而那白衣少年,可是和两位门主都有着某种神秘关系的,做的不好的话,这条命就别想要了!孰重孰轻,自是一目了然。
正自长吁短叹,一抬头,忽然见酒楼前,一个白衣少年正把马缰绳撂给店小二,又嘱咐了几句什么,便优哉游哉的往酒楼内而来。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少年,可不正是前几日周府中的那小魔星?玄唐一下子进入了全神戒备状态。
清悠顿了一下,怎么有一种如此强烈的被人窥探的感觉?四处逡巡了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一路上,有太多人对“白袍少年”感兴趣。不过想想也真是可笑,清悠扫了一眼大厅中几乎清一色着白衣的酒客们,忽然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明华大陆上的人该得有多爱跟风啊。先是前些天叶清悠的花瓶式面具风靡大江南北,现在则是自己这身白袍……
好在,也不是全没有好处,起码自己是不用换装了,反正满大街都是白袍少年。
“少爷您请——”酒店掌柜忽然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亲自把清悠迎到雅座坐定,轻轻一挥手,各色精美食物便流水一样送了上来。
“啊,那个,”清悠吓了一跳,忙道,“掌柜的您送错了吧?我还没点菜呢。”
“没错。”掌柜的忙恭恭敬敬的一躬身,压低声音道,“承蒙少爷您救了我家少主子,燃黎洪家感恩戴德——”
“你说什么?”清悠一下坐直身子,神情冷峭。
那掌柜吓了一跳,忙赔罪:“少爷息怒,是小老儿前些日子正好在府中,偶尔看到了少主子悬在房中的画像——”
“天香楼老板真如此说?”姬玉一双柳叶眉陡地竖起,眼眸中满是恨意。
“是。”侍立阶下的人忙点头答道,“夫人果然好谋略。那些受了恩的家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夫人早做好准备了。”
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嗵嗵嗵”的脚步声,瑞曜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夫人,你派人那么急的找我来何事?”
姬玉一挥手,让下人退下,自己则站起来,快步迎到大堂外,神情早已是悲戚至极。
瑞曜不觉皱了皱眉头,半晌,拍了拍偎过来的姬玉的肩,“大哥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你放心,若能找着那杀了大哥的人,我一定想法子替你报仇。”
心里却不住腹诽,自己那大舅哥姬庸也就靠一张嘴罢了,还以为多厉害呢,竟窝囊的被人一巴掌就拍死了!
“谢谢夫君。”姬玉擦了把泪,然后恨恨道,“那害了我哥哥的白衣少年已经来到我们暮苍山了。我们快去,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