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的眼光瞧着,不由大怒,就想抬手去揍士兵,没想到使了半天劲,却始终没见自己的手抬起来。
崔正宗这才意识到不对,眼睛下意识的往两边瞧去,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便是身体也跟着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形状:
“手,我的手,我的手哪儿去了?啊,还有我的腿……”
实在是崔成宗的表情太恐怖了,那个抱着他的士兵吓得一哆嗦,手一松,崔成宗“噗通”一声就掉落地面,恰好滚到清悠脚下。
瑞钰和阿落齐齐上前一步,挡在清悠身前。
崔成宗艰难的抬起头,恰好看见两人,顿时叫的更加凄惨,身子努力的想向后仰,便是头也拼命的在左右晃动着:
“妖怪,妖怪啊!是你,是你,就是你这个妖孽把我扔出去的,快杀了他们,他们是妖怪啊——”
白衣青年厌恶的瞥了一眼表情狰狞的崔成宗,忽然抬起脚来,一脚就把崔成宗踹飞了出去。
“成宗阁下——”看崔成宗被一脚给踹了出去,本就伫立在旁冷眼旁观的林克杨忙飞身上前,一把接住眼神涣散惊恐异常的崔成宗,看向清悠几个的眼神很是阴冷:
“想要灭口吗?”
“林克杨阁下,你这是何意?”聂轻神情不愉。
自己的品级是比不上林克杨,可白衣青年和悠儿的朋友却绝对远在林克杨之上,退一万步说,即使没有这两人撑腰,单凭清悠冒死从豹口里救回自己,就已经让聂轻完全接受了清悠这个甥女儿,而现在林克杨的意思,明显是想要挑起事端,聂轻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
林克杨微微眯了下眼睛,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吗?崔成宗阁下是你明华国人,却亦是我斩妖师中一员。对付妖兽,本就要我等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怎么有人却趁乱对付自己人?”
林克杨说的义正词严,完全忘了,自己才是最不顾同伴安全的那个。
“还有,原先那些豹妖明明已是处于狂暴状态,为什么最后却都恢复了神智?我不得不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某些人的阴谋,故意引来妖兽狂潮,若不是我等能识得先机,怕是这会儿也和崔成宗阁下同样下场了吧!”
林克杨这话可谓歹毒,不但直接把妖兽狂潮这顶大帽子扣在聂轻等人身上,更是想要挑起其他各国斩妖师和清悠等人的敌对之心。
清悠眼睛微微一动。
这林克杨果然是个人物。最后逃走的那些妖兽,确实已经恢复了神智,以清悠现在在炼药上的造诣,解除这些妖兽的狂暴状态自然并不是太过为难的事。只是林克杨居然能看出来,却也十分了得。
听了林克杨的话,那些斩妖师看聂轻等人的眼神果然变得微妙起来,甚至原先和聂轻楚宏交好的几人,神情里也多了抹狐疑之色。
“林克杨,你休要妖言惑众。”看一众斩妖师,有人已经把手放在兵器上,一副随时要开战的样子,聂轻陡然抬高了声音。
“妖言惑众?”林克杨哼了一声,抬手指向瑞钰阿落两个,“那敢问聂轻阁下,你可敢告诉我等,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历?还有,难道你能否认,那妖兽狂潮不是紧跟他们之后而来?还是聂轻阁下为了怀里那几颗内丹,就故意包庇他们吧?”
“想知道我是谁?就凭你,还不配。”不待聂轻说话,瑞钰忽然开口,看着林克杨的眼神更是充满鄙夷之色。
“你——”从来都是自己看不起别人,今儿还是第一次有人看不起自己!还从没人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众弄了个下不来台的林克杨勃然大怒,刚想骂回去,却忽然心里一动,这白衣青年年纪轻轻,灵力却如此强大,该不会是青城瑞家的人吧?
转念一想却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瑞家是什么人,若说别家缺少妖兽内丹那是事实,瑞家的库藏却是丰富的很!再说了,自己总不会这么倒霉吧?当下心一横:
“果然是妖孽!既如此,我们就拿下你们几个,看到时候尔等说是不说!”
“舅舅——”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忽然响起,“这是恩公方才救悠儿时,掉了的玉佩,舅舅快还给恩公吧。”
“玉佩?”聂轻愣了愣,看清悠掌心托着的,可不正是白衣青年出手相救清悠时随手掷出来的玉佩。
只是这个时候,清悠怎么还有闲心说起这个?聂轻有些不解,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刚要转给瑞钰,却忽然愣住,片刻间,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自己是眼花了吧?这玉佩中间竟有一簇耀眼的火焰,而火焰正中,更是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大字:瑞!
聂轻身子一矮,深深的就弯下了腰:“不知是瑞家殿下大驾光临,聂轻有礼了。”
在华夏斩妖界,瑞家是名符其实的王者,众斩妖师无不以可以和瑞家人搭上线为荣,瑞钰虽然看着年纪甚轻,却完全当得起聂轻这一礼。
瑞家殿下?已经带人扑上来的林克杨猛地刹住了脚步,不敢置信的瞧着瑞钰?不会吧?这个一直被自己妖孽来妖孽去的小子,竟是瑞家人?
自己真的这么倒霉?
那枚玉佩还托在聂轻掌上,林克杨乍着胆瞧了一下,心立刻拨凉拨凉的——离得这么近,林克杨也看的清清楚楚,这种玉佩不但独属于瑞家人,而且还是瑞家的核心子弟才能佩戴!
从今后谁再说那个叶家之耻又丑又傻,自己一定要先揍他,又丑又傻,会有这么大魅力?能把瑞家核心子弟都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