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原来聚集在狼啸厅前的叶府其他人已经都被叶宏烈打发走了。空荡荡的大院里,只有叶宏烈和聂家兄弟仍然守在这里。
“二位贤侄,你们看——”叶宏烈不停的转着圈儿,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向聂飞二人问道。
从午时到现在,已经足有四五个时辰了,狼啸厅的大门却依然紧闭,三个人虽是心急如焚,没有白衣人的允许,却是不敢擅自闯入。
聂飞征询的看了聂云一眼,却同样没有什么主意。
聂云没有说话,沉思片刻,身子忽然升空,缓缓定格在狼啸厅的上空,两手伸展,身姿优美,宛若一只大鹤在云中翩跹,手中更随之极快的捏了几个手法出来。
“云贤侄已是二级斩妖师了吗?”叶宏烈大惊。
自己认得不错的话,聂云所使出的正是“仙人问路”一式,这一招并不高妙,难却难在聂云的身法,却是只有二级斩妖师才可以用出来的浮空术!
聂飞张了张嘴,却同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己这个小弟真是妖孽,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成了二级斩妖师了!
两人怔愣间,聂云已经落下身形,神情却有些迟疑:“狼啸厅里已经感觉不到那位大人的气息,只是——”
“有什么不对吗?”叶宏烈两人急道。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聂云沉思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明明那位白衣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可自己不知怎么总觉得,里面有另外一种好像更强大无匹的气息存在。不过那种感觉却只是一瞬间,兴许,是自己弄错了!
“那位大人,已经离开了?”叶宏烈一怔,心里却更加骇然,自己等人守在这里寸步未离,一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狼啸厅的大门,根本没见什么人走出来过啊!那位大人竟这样活生生的从自己几人面前凭空消失!实在不敢想象,白衣人究竟已经是什么品级!难道,竟已到了圣者的级别?!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这样轻的年纪,这样高的成就!这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幸亏此人虽非友却也非敌,否则……
“我们进去看看吧。”叶宏烈平缓了下有些急剧的呼吸。
打开大门,三人心里不由一沉——
叶清潇仍然孤零零的躺在那张大桌上,和聂云放下时的姿势一模一样,竟是连丝毫都没有移动。
而大厅角落的地板上,清悠乌发散乱的趴在地上,同样不知是死是活。
“潇儿——”叶宏烈疾步上前,慢慢扶起叶清潇的头颅,待触到那冷冰冰、生机早已断绝的孙儿,再也止不住老泪纵横。
众多儿孙辈中,自己最钟爱的就是潇儿,难道费尽千辛万苦,终究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看着仍是脸色惨白的清潇,聂飞也是神情惨然,却又担心的瞧着聂云。老五一向把潇儿当成自己的孩子相仿,现在这个情形,真怕他承受不了……
“快放下他。”聂云忽然开口。
聂云命令式的语气让叶宏烈神情一僵,想想却又了然,当下强打精神勉强道:“贤侄,潇儿已经,走了……”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忽然朝着自己面门袭来,叶宏烈大惊,忙纵身避开,脸色已是愠怒非常:“聂云,你这是何意?!”
“老五,不可无礼!”聂飞也觉得自家弟弟太莽撞了,生恐两人闹僵,忙拿出长兄的架势。
聂云却是理也不理二人,疾步上前把清潇的身体放平,神情紧张的看着桌案上的叶清潇。
“阿云——”聂飞还要上前再劝,却被一旁的叶宏烈拦住。
“算了,云贤侄的心情,我能理解……”潇儿不在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死灰?!
叶宏烈步履蹒跚的走出大厅,亲自操起鼓槌,敲响了丧钟……
“叶家那个兔崽子终是难逃一死!”府外的某处民居里,一个有些尖利的嗓音道。
“会不会是叶家故意示弱,怕我们申家报复,故布疑阵?”另一人道。
“谅他不敢。”先前的人却是自信满满,“便是故布疑阵又如何?惹了我们申家,这样死了还算便宜他了!否则,咱们有的是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走!”
几个黑影迅即消失在夜色中。
叶府一个精致的小院。
“娘,我不要活了!都是爹说那个白衣人欠了我人情,结果却让我出这么大丑!”叶琳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从小到大,自己到哪里不是被哄着捧着?今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丢了出来!这还不算,最后又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想死你就快点儿死,不然我就得被你害死!”话音未落,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声音随之传来。
两人抬头,却是叶涛叶朗这对儿父子先后鱼贯而入。前面的叶涛脸色灰败,后面的叶朗更是连走路都有些趔趄。
“老爷,朗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崔蕙仙忙放开女儿,上前扶住叶朗。
“爹,你就这样看着女儿受辱不成?!”叶琳小嘴儿一噘,仍是不依不饶。
哪知叶涛看了一眼叶琳,突然变了脸色,挥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孽障!”
“啊——”叶琳猝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地,“爹,你——娘……”
看叶涛还要上前去打,崔蕙仙忙上前拦住,嗔道:“老爷这是做什么?琳儿就不想让那白衣人欠下人情吗?你这样打她有何用?”
听了崔蕙仙的话,叶琳更是哭得抽噎不止。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叶涛愣了片刻,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半晌道:“琳儿,闯了大祸了!若是咱们不想办法,恐怕这次便是朗儿,也要受到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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