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那时候还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我那死鬼瞒着我偷偷到镇子上的洪德赌坊去赌钱欠了点银子,后来见到赌坊的人到村子来吓得赶忙躲到水缸里,结果后来才发现那些人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气势汹汹地上了山直奔无月庵去。后来就失火了,不知道静林师太和阿云的失踪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她雇了辆牛车,怕遇着阿逵,刻意不走大路走小路往镇子上去。中午时分便到了,她把头上的玉钗和一双耳环拿到当铺去典当了几两银子,然后去成衣铺买了套男子的衣服,伪装成一个清俊书生。可是苦于除了要拿包袱外还要提着一个几斤重的布袋。黄金蟒正躺在里面睡香香的觉,阿一舍不得扔下它,只得背了四处走。
好不容易找到洪德赌坊,站在金漆招牌下她犹豫了一刻,却随即被一满脸横肉的汉子推将进去,“玩两把试试手风,公子新面孔,第一次来?”
里面都是男人,三三两两围成一桌,大声吆喝着什么,光线很昏暗,空气很浑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露着贪婪的光,也有人颓然捶胸顿足的,也有捂着头被人用脚踢打的。阿一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脚一软便想往外走,冷不防被那汉子一拉,吼道:
“进来不赌就走,怎么,想玩老子?!”
阿一被吓得结巴起来:“不、不想玩你、玩你老子......”话一出口方知失言,果然周围的人哄笑起来,那汉子两道浓眉拧了起来,一巴掌就往阿一身上招呼过去,阿一吓死了,闭着眼睛大叫:
“我赌!银子在这!”手中的银锭递出去,就这样替自己免过了这无妄之灾。
买大小讲的是运气,阿一今天运气不差,一开始就赢了两回。
横肉汉子朝摇骰子的人打了眼色,那人了然,一般来说骗人入局开始时候都是要让赌徒尝点甜头的,后面就开始下狠手了。不料他大喊“买定离手”后,阿一却利索地把自己的本金还有赢回来的银子都从押板上拿了回来不再下注。
“喂,小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汉子一叉腰,凶神恶煞地问。
“阿弥陀佛,我赌钱已经是犯戒了,我跟佛祖保证说事不过三,所以赌了两回后我就不能再赌了。”
汉子来火了:“你又不是尼姑和尚,说什么佛偈?!不赌你进来捣乱的吗?!”
“我想见你们赌坊的主人,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他。赢来的银子我不会要,只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原银奉还。”阿一摊开手掌,白花花的银子眩了他的眼,他眼睛一眯,一把抢过银子又吼她道:
“你瞎了狗眼啊?!这里谁不知晓我就是洪德!我看你就是一闹事的主儿,王丹王爽,给我把人轰出去揍一顿!”
一旁两个打手样的人上前一把推过阿一,她踉跄了两步,肩上的布袋掉落在地,黄金蟒很迅速地从袋子里游出来就向着其中一人的脚咬去。那人大惊连忙后退躲避,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喊:“蛇神!蛇神现世了!”
黄金蟒盘起身子拦在阿一身前,有好几个赌徒这时却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黄金蟒就磕头,阿一怔愣当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洪德惊疑不定地看着阿一,对那几人大声喝道:
“你们几个也信了玄阴教?!他奶奶个熊,玄阴教有什么好?!自己的父母不跪跪条不知打哪儿来的蛇,被人下迷药了吧!滚,别让我再见着你们!”转而看着阿一,问:
“你到底是谁?你不好好说清楚看我不把你这臭蛇拿去红烧掉!”
黄金蟒没由来地缩了缩身子,阿一捡起布袋重新把黄金蟒放好,尴尬地笑笑说:
“它是我养的宠物,没想到吓着人了。洪老板别紧张哈,我只是路过的,顺便想来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谁紧张了?有屁就放,老子没空跟你磨叽!”这时那几个玄阴教徒已经灰溜溜地离开了,有一个临走时还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阿一的布袋一眼,其他人继续开赌,好象刚才的不愉快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一眨眼就忽略了。
“两年前的四月份,你曾经上过飞来峰的无月庵吗?”她急切地看着洪德。
“两年前的事老子哪里记得?”洪德不耐烦地打发她,“不赌钱就走吧,别碍着老子的生意!”
“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四十岁的尼姑?”
“尼姑?”洪德一拍脑门,“那桩晦气的事我还有印象。怎么,那尼姑莫非是你老母亲?正好,我还想找她算账呢!她来借银子的那天,赌坊输的银子比赚的还要多!她借了银子不还,老子就上山拿东西拿人抵债,原想着要把人卖到明月春风楼去的......”
阿一大惊失色:“你把人卖去妓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