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哪里塌下去了,果断用指缝插进去向上提,再集中火力猛吹这里。
绘梨衣刷完了左边的臼齿改刷右边的,看起来她很听牙医的话,刷牙流程一丝不苟。等到她刷完牙的时候墨千夜也刚好帮她吹干净头发。
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当墨千夜费尽心思的打开了这扇需要动用超级计算机才能破解的密码门以后,出现在门后面的绘梨衣让墨千夜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三次见到绘梨衣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跟个贪玩的小孩子一样翘家,跑到了秋叶原,第二次见面是在日本海上,那时候她就像一位御驾出征的帝皇一般,冰冷地眼瞳注视着她眼前的敌人,然后挥舞起手中的尖刀,把他们全部消灭。随后便是这次的第三次见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绘梨衣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但是墨千夜却能够从她冰冷的双眼里看到了孤独。
孤独的怪物......
很明显,她这是将自己纳入了同类的范畴里,大家都是一只孤独的怪物。
金库门之后就是一条步道,地上铺着木板,两侧都是木质拉门,拉门后面点着蜡烛,温暖的烛光把格子阴影投射在墨千夜和绘梨衣身上。不知什么地方飘来白檀的香味,这条步道本该出现在那种旧式的大房子里,每根木条上都沉淀着时光,木地板因为长年累月的擦洗而明亮如镜,一尘不染。
虽然看遍了各种姿色的美女,但是再看一遍绘梨衣的背影,墨千夜感慨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面不改色毫不动容的程度,绘梨衣的背影玲珑浮凸,肌肤在烛火中呈淡淡的金色。他们穿越了那些格子阴影,就像是穿过月夜中的竹林,竹子的影子在他们身上历历可数。
屋子中间是一张被炉桌,素白的墙上没有太多装饰,只悬挂着三幅造像,分别是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天照站在万道阳光中,手持八阪琼曲玉;月读站在一轮漆黑的圆月下,手持八咫镜;须佐之男则是男神,呈现出少年的面目,手持日本神话中究极的神剑“天丛云”,站在八首巨龙的尸体上。
除了这三幅造像外客厅里就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品了,甚至连日本人家里常见的插花都找不到,也没有什么家具,打开的壁橱里整整齐齐地挂着巫女服。绘梨衣走进里间的时候并未关门,里面也是同样的风格,只不过被炉桌换成了铺地的床铺。唯一能用来“享乐”的就是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了,它连着一台PS3。这间房间不可谓不奢华,单那条年代久远的樱花木走廊就价值不菲,谁家里要是有这么一条走廊那是值得向每个宾客炫耀的。但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不该是绘梨衣,而是某个上了年纪皈依宗教的老大妈。
绘梨衣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穿上了内衣,她旁若无人地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巫女服穿上,似乎只穿这么一种衣服。
绘梨衣打开壁橱,从里面搬出一个纸箱子放到墨千夜手里。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玩偶,有塑胶的奥特曼和小怪兽,也有绒布轻松熊,还有HelloKitty,每件玩具上都有小小的标签,有的写着“绘梨衣のUltraman”,有的写着“绘梨衣のRilakkuma”,看起来她跟普通的女孩一样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在每件玩具上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墨千夜留意到纸箱子最上面的是一只黑白熊布偶,那是墨千夜第一次见面时送给她的礼物,看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件事,把这只黑白熊保存得干干净净的。
“走吧。”绘梨衣在小本子上书写,举起来给墨千夜看。
“啊,走吧。”墨千夜点头道,他左手抱着纸箱子,右手拉起绘梨衣的小手,带着她离开这座专属于她的牢笼,去往更外面的世界。
通道尽头传来巨响,虽然光线很暗,仍能看见通道尽头那扇气密门的玻璃窗上印着无数双惨白色的手,还有畸形的鳞爪。不知道多少死侍聚集在气密门外,它们正疯狂地拍打着撞击着那扇门想要冲进来,也许是这里面的血腥味泄露出去了。气密门极其坚固,连观察用的窗口上也是厚达5厘米的高强度有机玻璃,它们一时还无法突破那扇门,但持续撞击下去的话很难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栋大厦已经变成了死侍的巢穴,此刻这些嗜血的凶兽正在大厦的各个角落里游荡。
“啊,差点忘了,还有你们。”
墨千夜将插在门上的红色长刀拔了出来,甩干净上面沾染的血迹,带着绘梨衣穿过金属门,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绘梨衣扫视那些浸在自己鲜血中的死者,哀凉的表情一闪而逝。
“他们都死了吗?”绘梨衣在小本子上这样写道。
“嗯,他们都是被外面那些怪物给杀害的。”墨千夜回答。
“那他们都是坏蛋吗?”
“当然啦,”墨千夜轻抚着绘梨衣的小脑袋,别看她的心里年龄只有小孩子的程度,可身体却发育得相当出色,就连个头也和墨千夜一般高。墨千夜将绘梨衣和诺诺进行一番比较,发现诺诺那可怜的身材完全败给了绘梨衣。“他们都是好人啊。”
绘梨衣看了一眼地上的医护人员的尸体,她记得这些人,虽然他们说话的方式很怪,还经常要自己做检查,但是绘梨衣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们都是来给自己治病的好人。现在好人被坏蛋杀害了,那么绘梨衣就要为他们报仇,消灭那些坏蛋。
绘梨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剪刀,想也不想随手把它投掷出去。那只是区区一柄不锈钢剪刀,但它飞行起来的声势就像是一架超音速战斗机,空气激波包裹着它,桌上的复印纸和地上的鲜血都被激波带起,围绕着它高速旋转,可分明它的速度并没有快到那种地步。整个通道中仿佛刮起了一阵飓风,飓风里满是鲜血、白纸甚至小型的金属件。红色长刀无声地切开气密门,围绕它旋转的复印纸高速地切割着死侍们的身体。
言灵·审判!这是墨千夜第二次目睹这种超越人类的奇迹,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可以随手使用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作为武器,每件东西到了她手中只是传递杀戮命令的信使。
不知多少死侍在这一刀下死亡,通道尽头在巨响之后寂静无声了。
死侍群受了重创,但是本可以阻挡它们一阵子的气密门也完蛋了,趁着机会墨千夜拉着她的手就是往外面走去,不然这来之不易的空白地段就会被紧随而来的死侍再度占领。
不出他的所料,很快就有东西踩上了溅满黑血的地面,那些惨白色的人形拖着修长的蛇尾,并肩前进,长尾在地面上扫出波浪线来,墨千夜拉着绘梨衣的手,一步步走向穷凶极恶的死侍群。
死侍群无声无息地裂开,这些东西把压抑的嘶叫藏在喉咙里,俯首帖耳地趴在地下,表示出对绘梨衣的绝对服从。但在墨千夜经过的时候,有些死侍张开嘴露出漆黑的牙齿,不知道是要吼叫还是想要咬断他的喉咙。绘梨衣忽然伸手握住了墨千夜的手腕,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死侍们意识到墨千夜属于这个女孩,属于某个高高在上它们不得不仰视的君王,于是骚动平息了,它们再度俯首帖耳。
自己这是放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这是少女么?这是怪兽中的哥斯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