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没一会,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来,上面摆了几样西餐菜和糕点,还有一大杯新榨果汁,就是没有酒。
小酸菜审视完,然后小手一挥,“拿瓶最好的红酒过来。”
男侍应眼睛一滞,小酸菜恍悟,忙用英文再说了一遍。
侍应听懂了,转身离开。
小酸菜拿他放在餐车上的钥匙往锁孔里插,捣腾了一阵,刚要拧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顾浩然头发湿漉,穿着一条白色浴袍,发青的脸无波无澜,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侄女。
小侄女看到这样的他心里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惶乱,眨巴着大眼睛,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叔叔,酸菜爱你!”
她决定先用“爱”来温暖一下叔叔的心。
果真,这一招亲情“炮弹”最能击中人心。
顾浩然的脸色微有缓和,他摸了下小酸菜的头,然后拉大门,示意小酸菜进来。
“我把餐车推进来,你先吃晚饭。”小酸菜高兴地立刻去推车。
这人头才只有车把那么高,一双小手推动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着实暖柔,讨人喜欢。
进了房间后,她又踮进脚尖,把上面的盘子拿下来一一放在桌子上。
这时,侍应拿来了酒,她又小大人式地命令侍应把酒打开,倒了两杯,然后挥着小手让他出去关上门。
小屁股挪上椅子,她正襟危坐,对坐在对面的顾浩然微笑着,“叔叔,我看着你吃。”
顾浩然盯看她两眼,心有驿动,忍不住伸出手又轻摸了下她的脸,“谢谢。”
他开口,但声音极为沙哑,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喉咙都哑掉了。
小酸菜不无心疼,嘴甜甜的,“叔叔,你瘦了,月儿看了都心痛了。”
说着,她拿起一双筷子,挟了点菜放到顾浩然跟前的盘子里,“你多吃点吧,只有身体好了,你才能去找弟弟。”
说到safely,顾浩然的眼帘就阖下了,眉宇间的伤感显而易见。
会察颜观色的小酸菜知道自己说到叔叔的痛处了,想了想就下了地,走到他身边,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叔叔,你别难受,你先吃饭,吃完我陪你到街上走走,散散心。”
顾浩然扭过头朝她一笑,“谢谢。”
“你不要对我客气,我是你哥哥的女儿,那就是你的女儿呀,我长大后也会孝顺你的,也会做你的贴心小棉袄。
你快吃吧,我喜欢那个会唱歌跳舞,非常帅气的叔叔。”
这番话真是暖了顾浩然的心,他点了下头,开始吃东西
酒店大堂休息区。
“妈,今天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回safely,估计会比较困难。”坐在沙发上的顾明煊把safely外婆的意见又跟母亲说了一遍。
陈怡兰听完已是百感交集,心绪万千。
她红着眼睛说:“莎莉的亲生母亲带走了safely,莎莉才在上周去世?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来,在莎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当年为什么没有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陈怡兰的眼前又浮现出最后见到莎莉时的情景,她外形非常漂亮,看去也很文静。但印象最深刻,曾get到心的是她脸上露出的那份对母爱的寻求与渴望,她眼里饱含的泪水,还有她的无助与伤感
陈怡兰眼睛一闭,禁不住潸然泪下。
才四岁的safely,面对“亲生”母亲的去世,他幼小的心灵会不会受到伤害?
看母亲流泪,顾明煊忙掏出丝帕递了过去,安慰道——
“妈,你别太难过,据我分析,莎莉母亲是因为女儿去世,悲痛过度才会恨上我们,过一段时间,她或许能改变主意。”
陈怡兰抹了下眼泪,摇了摇头,“作为母亲,我理解她的心情,我估计她恨我们当年没有接受莎莉,可能会把莎莉的去世全怪在我们头上。”
顾明煊也有同感,只是,当年谁知道莎莉会生下safely啊,顾家人已经仁至义尽,给了她一百万美金的补偿费。
后来父亲也派人找过她,但她一家人突然在伦敦消失
现在又冒出个亲生母亲,真是有太多的疑惑想解。
“我想去见见那位女士。”陈怡兰思索半晌轻轻道。
顾明煊点了下头,“雪儿也想去见见,但目前莎莉母亲是拒绝的,妈,过两天我再联系一下试试。”
“嗯。”
母子俩坐在楼下商量着这件事怎么解决最好,忽听小酸菜的声音传来:“奶奶,爹地,我们出去散步啦。”